,存心要拿他的命来拖夏九歌下地狱。
走出殿门时,夏九歌不禁为这个龙应程叹了口气。
分明都是儿子,南邵皇帝可以为了给太子报仇,不惜用另外一个儿子的性命来玩儿阴谋,这龙应程活得还真是不值。
看着她离开后,内殿转出一名华衣美妇,正是南邵皇后。
她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来得这么快,是不是龙应腾走漏了消息,被她发觉了什么?”
这个阴谋的关键在于,是要让龙应程在回都城前就死掉,然后把责任推到夏九歌身上,指证她谋杀亲夫。
而现在,夏九歌提前到了,把一个还在喘气儿的二皇子送了回来,这就尴尬了。
“不会,应腾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想走漏消息也无从可漏。”南邵皇帝显然比皇后还多点脑子。
皇后几乎要抓狂:“那是因为什么?”
她厌恶地看了龙应程一眼:“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小贱人害死了我们的宸儿,还要让她成为南邵的国母不成?”
皇帝沉默不语,皇后却越发着急:“若是他死在这里,而不是小贱人那里,东陵人一定会逼我们再出一个皇子迎娶她的!”
“你急什么?”被她聒噪得心烦,皇帝低吼道:“她现在在咱们的地盘上,下手的机会多得是,不过……要快!”
对上皇后困惑的眼神,皇帝脸上掠过了一抹杀意:“杀她,浪费朕这一个儿子就够了,朕绝对不会再搭上一个!”
“可是,绝命蛊已经下了那么久,”皇后掐指一算,“他只能撑到明晚……”
“够了,”皇帝阴鸷一笑,“让他们明晚便成亲,应程死在洞房里,看她还能如何抵赖!”
皇后立刻明白过来了,眼神顿时一亮:“对,她既然能提前赶回来,我们自然也能提前安排大婚!”
还没兴奋完,她又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龙应程,皇后皱了皱眉:“可是这个病秧子那么不中用,怎么能支撑得完大婚仪式?如果他不现身的话,到时候岂不是会落东陵人的口实?”
她咬牙切齿地绞紧了衣角,恨不得能把衣裳当做夏九歌撕得粉碎。
“无妨,”皇帝冷笑:“不是还有噬魂蛊么?”
皇后身子一震:“可那是从祖上起就禁用了的蛊毒,传言说,若是再动用噬魂蛊,就会给南邵皇室带来……灭顶之灾。”
说出最后四个字时,她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
“灭顶之灾?”皇帝用嘲笑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朕最心爱也是最看重的儿子,莫名其妙就死在了东陵,难道这还不算是南邵的灭顶之灾么?”
“陛下……”皇后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皇帝却已经进入了状态,两眼直视前方,嘴上挂着冷笑:“谁害死朕的儿子,朕就算是赔上整个南邵,也要让她血债血偿!”
幽暗的大殿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
他叫来当值的太监,让他把大婚明日举行的消息传给了夏九歌。
听到这个消息时,夏九歌差点被一口饭给呛到。
“你没听错吧?你们家那位二殿下,不是身体不适,连床都起不来么?”她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些。
那太监低眉顺眼道:“二殿下的情形奴才不知道,陛下既是这么吩咐的,想必一定有道理。”
夏九歌抿了抿唇:“可是本公主身体还不怎么舒服,还是把大婚的日子推迟些吧。”
“这是陛下的命令,小的也只是传话而已。”那太监拍拍手,便有宫女端着嫁衣首饰什么的走进来了,一看准备的就很仓促,嫁衣上甚至连绣花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一件红衣。
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和这太监说了也是白搭。
确切地说,和谁说了都没用,这南邵皇帝既然决定要这样做了,一定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再说了,她本来就是来嫁人的,如今硬要推迟婚期,也没什么道理。
于是,夏九歌话锋一转:“这是两国联姻的大事,请转告你们皇帝,这大婚仪式一定是要我和二皇子亲自完成的,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本公主是绝对不会轻易成婚的。”
龙应程中了绝命蛊,如今人都失去了意识,只能昏昏沉沉地躺着,怎么可能起得来,更别说是完成一整套婚礼仪式了。
她先把丑话摆在这里,要是这南邵皇帝搞什么公鸡拜堂或者替身拜堂这一套,她一定会当场闹起来抗议的。
“是。”那太监爽快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夏九歌看着那件红色嫁衣,心里很是不爽。
她这是穿了多少回嫁衣了?要是傅子恪知道了,会不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