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便问道:“何事?”
许成好容易等到这一句,立刻脱口而出:“唐国的使臣到了,正在陛下的书房里闹着。”
“嗯,知道了。”傅子恪只应了这么一句,便把手上剥好的虾仁放进夏九歌碗里,然后又从盘子里挑了只个头硕大的虾来。
许成眼看新一波的秀恩爱又要开始,赶紧告退了,跑得比兔子还快。tqR1
夏九歌吞下一口虾肉,眼看这人还慢条斯理地坐在那里剥虾,忙阻拦道:“你快去宫里看看吧,我自己吃还自在些。”
咳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一向习惯了自己吃饭,乍然被人当做孩子一样喂来喂去,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嗯。”傅子恪应得倒是很及时,但手上剥虾的动作却不停,大有要把一整盘虾都剥了的势头。
“你还不快点去?那些唐国人肯定是为了李楚月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傅琰肯定很头疼。”夏九歌皱眉,觉得这些唐国人来得未免太快了些。
不知道朝戈现在是不是已经让李楚月还魂了,事儿到底办没办好,这小子也不知道来通知一声……
她把碗一放,就想去看看李楚月的情况,手却被傅子恪拉住了。
“饭都还没吃完,你要去哪儿?”他扬一扬眉。
夏九歌也不知道这人的淡定从何而来,反正她自己是淡定不住的:“傅琰到底是不是你侄子啊?”
“是啊。”傅子恪把她按回到了凳子上。
夏九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男人,无奈道:“我觉得你们中肯定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侄子现在正在被一群唐国人为难,这种时候,做叔叔的难道不应该火速去给他解围么,怎么还能淡定地坐在这里剥虾……这个脑回路,她是有点理解不了。
事实证明,傅子恪的心理素质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因为他竟然……笑了,而且还笑得非常灿烂,丝毫没有一点替傅琰担心的样子。
“那小子也该学学怎么处理国家大事了。”笑够了之后,傅子恪才来了这么一句。
“这……”夏九歌竟无言以对。
好吧,他说算国家大事就算国家大事,虽然在她看来,完全就是李楚月个人的作死行为,而且这作死的原因,刨根究底还是傅子恪这个男人。
额……见过这么坑自己侄子的么?这是亲侄子么?
看了看她的脸,傅子恪勾起嘴角:“怎么,很担心傅琰?放心,那小子比你看到的要皮实得多,再说了,他迟早要自己面对这些麻烦的。”
“……好吧。”夏九歌说的很是勉强,皇帝不急,太监急死也是没有什么卵用。
傅子恪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现在我去了也没有用,不如等朝戈把李楚月救活后再去,只要把人往他们面前一推,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若有所思:“再过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哦……”夏九歌本能地应了一声之后,才觉出了不对劲,“你怎么知道再有半个时辰就行了?”
她这个见过朝戈来带走李楚月魂魄的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搞定这件事,傅子恪根本就没和他碰面,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除非……夏九歌立刻换上了怀疑的眼光,直勾勾地看着他。
“朝戈来的时候,你们见过了?”
面对她的质问,傅子恪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这在夏九歌看来,就等于是默认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早就知道他什么时候带走李楚月魂魄的了?”
傅子恪抿了下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然后,夏九歌就跳起来爆发了:“靠,你早就知道李楚月的魂魄被带走了,还假装不知道我是谁?你存心耍我啊!”
一想到她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说的那些污污污的话,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尤其是最后,还演变到了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尼玛,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看着傅子恪一脸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表情,夏九歌内心的愤怒简直在熊熊燃烧。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能坦然开口:“我知道骗你总归……不太好,不过,我不是已经将功折罪了么?”
说着,他便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嗯,虾剥的不错,晶莹剔透的一小碗,拿过来就可以吃了。
夏九歌僵直地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他。
过了半晌,当傅子恪都觉得时间有点长,是不是该换个方式哄哄她时,她却突然坐下了,拖过那只装虾仁的碗,一边开吃一边闷声道:“把那条鱼的鱼刺也给剔了!”
哼,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奴役白不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