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张勋带领着宛城的数百残兵行进到一个破旧的村落中,安营扎寨。
赵翔等人所在的一处破旧民房中。
郡兵中的一个医官将三根手指从赵翔的手腕间拿起。微微点头,眯着双眼轻声道:“赵校尉今晚还需安心休养一夜,明早便应无碍了。”
此刻的赵翔,依然昏睡着。张贺闻言向医官行了一礼:“有劳徐郎中了。”
徐姓医官向张贺还了一礼,随后离去。
付陆早已在这破旧不堪的民房中升起一堆篝火。此刻正和唐齐杨弘围着篝火,无声的向里面加柴。
朽烂的柴木被扔进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传出噼啪炸裂声。
张贺送走了医官,也围着那一小圈篝火坐了下去。而赵翔,却是躺在他们身后的一张草席上。
张贺坐下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早些时候郡尉欲厚葬桥校尉,被某拒绝了。某告诉郡尉,子鱼定想亲手安葬他的义兄。请求郡尉待子鱼醒后再行安葬,郡尉同意了。”
众人没有答话。张贺接着自顾自的说道:
“某与子鱼是同乡,想必你们是知道的。当初一起出村的伙计,现今却只剩下某与子鱼。其余的,大半应当是死了。”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某与子鱼从小一起长大。子鱼他爹同我爹也是极好的朋友。有一年,他爹进山打猎,再也没有出来。他娘在家中苦苦等待两年后,也哀痛逝世。那一年,子鱼八岁。”
“子鱼从小便展现出过人的天赋,他们那一个宗族的人都说他继承了那越南武王赵佗的血脉。五岁的子鱼便开始骑着小马驹飞奔在真定县的郊外。六岁便拿着一根小木棍如同战场的将军一般骑着小马驹刺着谷场上的稻草人。他七岁那年,某在阿爸的引导下独自练习弓术。我练的弓术,名为落星。结果因为是初练,半月过后,某自以为掌握了‘落星’弓术,想要同子鱼开个玩笑。却失手将陪伴了他两年的那匹小马驹射死了。”
“子鱼亲眼看到某射出的羽箭如同流星般从天空栽下,射穿了他那匹小马驹的眼睛。”
话语间,张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深沉缓慢。
“子鱼也被摔下马摔成重伤。当时某特别害怕,真的。因为真定县外的赵家堡中,只有我们一家姓张。一旦子鱼说出实情,只怕我那一家人都得搬离赵家堡,再次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子鱼没有说。”
“当大家问起战马是被何人射伤时,子鱼只是死死抿住嘴唇。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当时把他爹娘都急得不行。”
“只有我阿爸在那匹小马驹的箭创上看出了端倪。他当时没有说话,只是回家后用马鞭将我狠狠抽了一顿。随后拎着遍体鳞伤的我去他家请罪。”
“他爹是一个很和气的人。见我被打的如此惨,慌忙给我上药。还责怪我爹说小孩子就算犯了错也不能这般去打啊。一匹马而已,哪里有一条人命重要。”
说着说着,张贺狠狠摇了摇头,狠狠甩出了眼中的几滴泪珠。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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