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下,两名年轻人正在用折叠铲挖坑。
“我想不通。”柳菲菲低低的问,“前辈,你究竟凭什么一口咬定夏绍沙会是陈鸿宇的人呢?”
赵铭吁了口气:“菲菲,我教你三个很浅显的道理,这曾经是我师父教给我的。”
“大队长的教诲么?那我可得洗耳恭听。”柳菲菲对此很感兴趣,不禁扬起俏脸,“是什么?”
“第一,这世上没有傻子,即便你的对手真是傻子,用聪明人的眼光去看待也绝不会出错;第二,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原因,任何人主动去做一件事,都抱有利益倾向。”
“有些道理。”柳菲菲拢拢头发,轻轻一点小脑袋,“第三个道理呢?”
赵铭微微一笑:“牢记前两个。”
他目光冷淡的望着山坡下面的土坑,表情高深莫测。
柳菲菲神色错愕,低头略一思量,唇角不禁上翘:“我明白了。”
“哦?”赵铭偏头瞄了一眼她精致绝美的侧颜,“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
“其实很简单,如果我们首先假定夏绍沙是聪明人,就会发现他完全没有必要卷入你和陈鸿宇的斗争之中。无论最后谁赢了,他总是得罪其中一方,沦为炮灰。”
“其次,夏绍沙早已知道我们的手段,但他仍然不惜冒着风险去帮陈鸿宇做事,这种利益倾向已经不需要思量。套用第一个道理,他不是傻子,而是聪明人,也就是说他一定是陈鸿宇的人。”
她的声音很好听,言语间又流露出无比的聪慧,宛若春风拂面,令人心情愉快。
赵铭对她的答案颇为满意:“完全正确。”
坡下的两名年轻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撑住折叠铲,抬头往上看。
“赵队长。”吕晋嚷道,“挖好了。”
赵铭一甩手:“嗯,埋了吧。”
其中一名年轻人走上半山腰,将夏绍沙拖了下去。
“赵先生!赵先生!”夏绍沙顿时如梦方醒,大叫大嚷,“饶命啊!饶命!”
赵铭眸光微凝,不做任何言语。
夏绍沙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两手反剪到背后绑了绳子,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赵先生!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已经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就不能绕我一命...”
他开始抽噎,几乎喘不上气了。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好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那名年轻人将夏绍沙踹进土坑,拎起折叠铲在后者脑袋上敲了一记。
夏绍沙白眼儿一翻,昏死过去。
宛若一头等待宰杀的肥猪。
两名年轻人开始盖土,他们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他肥胖的身子埋了大半。
吕晋将夏绍沙散落在一边的衣服拎起来,从中掏出手机、钱包和一串钥匙。这是表明个人身份特征的东西,当然不能一并埋掉。
之后,他就将这身衣服也踢进了坑里。
赵铭沿着山坡走下来,柳菲菲在后面紧跟着他。
他俯下身,捡起钱包,打开看了看。
沉默了十几秒,他皱着眉,忽然开了口:“算了,饶他一命吧。”
所有人的动作停下来,不约而同的望向他。
连站在不远处静静等待的那个面包车司机,此刻也掐灭了烟,抬起头,眼底流露出浓浓的疑惑。
赵铭叹了口气,旋即又重复了一句:“算了。”
柳菲菲慢慢靠近他,美目轻眨,盯着他捏在手里的真皮钱包。
那里面别了一张全家福照片,夏绍沙和一名模样周正的女人站在一起,怀中搂着两个笑容天真灿烂的孩子。
“前辈。”柳菲菲缓缓伸出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夏绍沙不死,他将来和陈鸿宇对质,那晚发生在临妙阁会所的事就很可能暴露。除此之外,我们调查陈家、拿了他们暗中洗钱的账本,肯定也瞒不住了。”
“我知道。”赵铭沉沉点了下头,“但这毕竟是两个孩子,因为这种事就杀了他们的父亲,我心里过意不去。”
柳菲菲了解他的生长背景,也知道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对一个完整家庭的珍视恐怕要超越这世界上的许多人。
“还是算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赵铭又重复了一句,将钱包扔下,慢慢站起来,“我们还需要往前多走几步,不放出点儿腥味儿,又怎么能招来苍蝇呢。”
他捏了捏拳头,转过身:“吕处长,请你先看住他,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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