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内心,永远都是脆弱而又敏感的。
略一停顿,她又开口问:“看报纸了么?最近有个狗血新闻挺火的...”
“看了,你是指陈鸿宇的事情吧?这些天在燕京闹得沸沸扬扬,我公司里的人都在议论。”赵铭故作惊诧的挑了挑眉,“怎么?还同这件事有关?”
“算不上有多大关联,只是让人觉得有点儿巧。”唐心淡淡的说道,“陈鸿宇是在大安区的临妙阁会所被治安大队的人抓住的,就在同一天晚上,同一个地点,会所四楼的一个包间里还发生了一起命案。”
赵铭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爽死了?”
唐心那两条好看的眉毛拧起来,没听明白他的话:“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赵铭讪讪的摆了下手,“我就是不理解,这又怎么了?死了个人而已嘛。”
他尽量将口气放轻松,不流露出丝毫破绽。
从唐心今天面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女人现在还不知道临妙阁会所的事同他有牵连,所以也就没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是这个人死得蹊跷。”
“哪里蹊跷了?”
“死者是个男人,四十三周岁,从外地来燕京出差的公司老总。”唐心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大安分局的郭翔赶到了现场,觉得不堆劲儿,然后又给我打了电话。我随后也赶过去,确实发现这起案子同之前的...有些微妙共性。”
她话说得很慢,好像是在斟酌合适的词汇,寻求一个最佳的表达。
赵铭皱着眉:“共性?你指的是什么?”
“死者都被剥了脸皮。”唐心道,“实话说了吧,我认为几天前发生在临妙阁会所的这起命案是古灵珊所为,她并没有离开燕京。”
“不会吧?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模仿她的手法作案?”
唐心沉吟片刻,轻轻摇头:“可能性不大,我已经咨询过法医了,那种剥皮手法绝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完成的。即便是一名专业的外科大夫,在仔细研究过先前的案例后也不能保证下刀手法完全吻合。更何况涉及到古灵珊的那几起案子完全保密,并没有对外公开。”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那就是源自于她的直觉,固执的相信古灵珊不会轻易离开燕京。
女人的直觉想来很可怕,但一名刑警如果将此作为办案依据,那就实在是太可笑了,所以她才没好意思表露出来。
赵铭思量了一会儿,忽然道:“会所内部就没有监控么?一般情况下,稍大一些的公共娱乐场所都会安装监控,警方调取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拜托,临妙阁怎么会安装监控?”唐心俏脸微红,“那里可是涉黄场所,哪怕是在大厅安装了监控器,也不会有客人再敢上门了吧?或者说,你觉得会所的老板会那么傻,自己把犯罪记录保留下来?”
“对啊,还真是这样,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赵铭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心下却是蓦地一松。
他当然知道临妙阁那种场所不会在表面安装监控,但私下里有没有人放置偷拍设备还真不好说。
一旦他和古灵珊出现在临妙阁会所的情况被偷拍下来,而这些内容又恰巧被警方所得,那可就相当麻烦了。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借唐心之口来打消自己的顾虑。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安全。
“总之,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儿吧。”唐心道,“你毕竟抓过她一次,双方有仇怨。我觉得如果古灵珊没离开燕京,她十有八九会伺机找你报仇。”
赵铭咧嘴一笑:“放心,我会留意。如果她主动撞上门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别太大意。”唐心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一句,然后打开了车门,“就这些事,我要回去了。”
“哎,你这就要走了?今天可是星期六诶,还要上班?”
“对啊,手头的案子特别多,根本忙不完。我回家也是被我妈拉着相亲,还不如在单位加班呢。”唐心站在车边,挥了挥玉手,“有情况咱们再联系,拜拜。”
赵铭抻着脖子问:“没情况呢?也能联系么?”
唐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回去哄你的未婚妻吧,再这么油腔滑调的勾引女孩子,早晚让你欲哭无泪。”
“好啊,那我就不调戏你了,不过你先等等。”赵铭扭过身,将后排座椅上的一个纸箱拎起来,递出车外,“我给你买了点儿营养粥,加班饿了吃。平时多注意身体,记得吃东西,别饿坏了。”
唐心略一犹豫,红着脸接过:“谢谢。”
说完这两个字,她就急忙转了身,抬起小手抹抹大眼睛,然后拎着东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