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应龙言道:“所以那晚当陆根生乘着酒意,当众言明此事后,姚四也很感动。那时众人带去的酒喝光了,他就起身去里屋,又取了一瓶女儿女婿过节时孝敬、他自己还没舍得喝的四川竹叶青,启开盖子,一定要与大家一醉方休!”
林放鹤不放心,开口探问:“这时其他的那三个瓦匠也在场吗?”
罗应龙瞧了他一眼,回道:“都在。”
“那这三个人是啥时候离开的?”林放鹤提出了疑问。
“这会儿那几个人本来已经喝好,只是见姚四和陆根生情绪高涨,一时怯不开情面,没法离开。于是每人又饮上一盅竹叶青,才以头晕目眩、不胜酒力为名,离开姚家……”
“这三个人是同时离开的吗?”
“是,他们可以相互作证。而且与姚四后来的供述也大致吻合……”
林放鹤点点头:“明白了,这就是说,到了最后、留在姚家喝酒的实际上只剩下陆根生和姚四两个人?”
罗应龙皱眉:“正是。”
“关于这件事,姚四自己怎么说?”林放鹤继续询问。
“他自然是百般抵赖。”
“姚四有说过陆根生是什么时辰离开他家的?”
“他记不清了,一忽二更,一忽又说三更。”
“叙述如此抵牾不合,大概和当事人饮了大量白酒,头脑不清有关。”
“我也这样认为。”罗应龙点头道,“所以暂时将姚四收监,带领相关捕役、巡官去往他家搜寻。谁知这一搜,竟然找到了偌大的证据……”
“嗯,你说你说。”林放鹤不动声色。
“首先在姚家厅堂的座椅上,我们发现了陆根生头晚遗失的方巾。后来大家又扩大搜索范围,用心勘察,居然在院子的东墙边,找到了呈线状洒落的血迹……”
“血迹?”
“这些血迹新鲜,尚没有凝固。可见滴落的时间并不长。”
“如此容我问一句,姚四本人,是如何来解释这些洒落在地上的鲜血?”林放鹤转了转眼珠。
罗应龙答道:“据姚四讲,当天晚上他见众人上门,一个是热情好客,一个是觉得菜肴不丰盛,所以让他自己的老婆王氏宰杀了一只鸡。做给大家吃。谁料这个女人笨手笨脚,斩了一刀,这只鸡还没有死,扑着翅膀满院子乱钻。这些血迹大概就是那时留下的。”
“这段供词得到证实没有?”
“我们通过对当事人逐个排查、讯问,证明那晚桌上确实有一盆大枣、老姜、枸杞炖鸡块,而且姚四的妻子王氏也承认,那天关于杀鸡不死的细节完全属实,并非胡编。”罗应龙瞄了一眼桌上的案卷。
“那你有没有问过王氏,当天晚上,陆根生究竟是何时从她家出来的?”
“这女人也说不清。他们这些人在外面喝酒,她在屋里做针线,只道恍惚三更天左右。”
“当时陆根生状况如何?”
“喝的酩酊大醉,一步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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