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菲来到面前,把针从我的头顶拔下来。
取下的瞬间,神识中佛号消失不见,眼睛又开始疼了。
刚才这么一折腾,让我分神,觉察不出疼痛,现在一切结束,疼痛不屈不挠又冒了出来。
我看到二叔坐在地上,他愣愣看着我,从地上爬起来,对黎菲说:“这小子以眼供奉菩萨,真是古怪稀奇,我从来没见过,刚才冒然探入神识差点出了大岔子。带他走吧,我无能为力。”
黎菲有些着急:“二叔,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斟酌一下说:“简单来说吧,我下针之后才发觉他的右眼其实已经没有了。”
我一惊,目瞪口呆看着二叔。
“这不还在吗?”黎菲指着我说。
二叔摇摇头:“他的眼睛外形还在,确实也能看见东西,怎么说呢,里面的‘神’没有了。这么理解吧,他的眼睛已经不是眼睛了,而是徒具眼睛外形的菩萨分身。所以说,我的医术只能针对人的眼睛,超过这个范围,针灸不会起作用,连穴道都找不准。”
“我疼啊,那该怎么办?”我急忙问。
二叔看着我,说:“你如果真的想解决眼睛疼痛问题,我这里倒是有一种药,你可以考虑。”
“什么?”
“罂粟。”二叔道。
我咽了下口水,罂粟不就是制作毒品的原材料吗,二叔的意思是要我沾毒?
“二叔,你别开玩笑。”黎菲不高兴。
二叔道:“你看我这一本正经的脸,对于行医我从来不开玩笑,罂粟早年是干什么用的,就是止疼的!只要把剂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能最大程度减少上瘾的可能。”
“行。”我疼得受不了:“二叔,你给我来罂粟。”
“不行!”黎菲小脸冷若冰霜:“二叔你要再提这个茬,别怪我翻脸。”
“好,好,我怕你了。”二叔说:“赶紧带着你的小情人回去吧。小伙子,这么说吧,如果连我都没招,那全中国的大夫你也都别找了,疼来了忍着吧。”
黎菲把我搀扶起来,寒着脸对我说:“宁可疼死,你也别给我碰毒品,一点都不准碰,听见没有!”
我疼得全身烦躁,耐着性子说:“行,我回去撞墙去。”
黎菲拉着我从屋里出来,迎着夜风往回走,黎菲轻声说:“晚上你能行吗,要不到我那里吧,我为你弹奏琴音,看看能不能舒缓疼痛?”
我把手从她的手心里挣出来,说:“别麻烦了,我回去忍忍就行,现在我就想一个人呆着。”
黎菲没说什么,默默看着我,我一个人顺着林荫小路走远。
现在的疼痛已经让我失去各种欲望,只想默默呆着,熬到结束。
我勉强走回住处,进了房间,把门锁紧。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咬牙挺着。
不知过了多久,晨风吹来,窗帘飘飘,我竟然在疼痛中不知不觉睡着了。我勉强睁开眼,看到天边晨光微露。
眼睛已经不疼了。
我坐起来,看着窗外远处的波涛江水,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无法形容,总算熬过来了。
解南华敲门,我开了门,他看我气色很差,问我眼睛疼不疼。我苦笑说熬过去了,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从这天开始,我们住在度假村,我没有再去找黎菲,黎菲也没有找我。又住了几天,一到夜里六点半,眼睛就开始疼,疼到早晨六点半,整整十二个小时。
晚上觉基本上没法睡,只能白天补。我做了各种尝试都没有用,疼来的时候用热毛巾捂,冲冷水澡,用头撞墙,可都没用,该疼一样疼。
这天早上,疼痛过去,我疲乏不堪,正躺在床上睡觉,电话铃声响了。接通之后居然是黎菲打来的,我喃喃:“这么近你就来吧,干嘛打电话。”
“我不想看到你的那个样子。”黎菲在电话里说。
“说吧,咋了?”我睡意朦胧。
“去白云寺明天早上出发,你告诉你那位姓费的朋友做好准备。”她的声音忽然温柔起来:“你能去吗?”
“必须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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