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爱来这里坐坐,喝喝咖啡看看外景。”他说。
我斟酌一下说:“黎菲让我到这里联系你,说你能帮到我。”
赵晓宇看着窗外,外面天色黑了,公园路旁亮起了路灯,一些广场舞大妈出来跳舞。小城市的人口不算多,可该有的节目一样不少,透着生活的安逸和乐趣。
他敲了敲窗户:“齐先生,外面那条河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狐疑地摇摇头。
赵晓宇道:“那就是清水河。”
我倒吸口凉气,清水河!神识之境里出现的那条河,在境中我是个姓王的中年男人,白天在一个单位门岗看大门,傍晚到这条河里捞鱼食。
我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河。这时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赵晓宇道:“咖啡先拿下去吧,我陪着齐先生转转。走吧,齐先生,听说你对这条河很感兴趣,我陪你溜达溜达。”
我们从咖啡屋出来,夜风习习,公园里响着广场舞的音乐,有跳舞的有夜跑的,还有很多的一家三口或是小情侣出来遛弯。赵晓宇说:“这就是我的家乡,我本来有机会到大城市闯荡,可每次来到公园看到安逸的一切,我就会放弃出走的打算。齐先生,你结婚了吗?”
我尴尬笑笑:“单身,连女朋友都没有。”
赵晓宇脸上还是没表情,说:“以后你成家就能体会到,有一个要守护的小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聊着来到了河边,华灯已上,河水表面灯光粼粼,倒影着对岸的诸多建筑,如同梦幻镜面一般。赵晓宇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说:“他们就是鱼客。”
“鱼客?”我疑惑。
“鱼客就是靠打捞鱼食为生的人,他们都是下岗工人,每个人都有家要养,还没到退休年龄,趁腿脚还利索,出来干活养家。”赵晓宇说:“你不是委托黎菲让我来找这样的人群吗,他们就是。”
我心跳加,牙床子都在痒,看着那些人眼神怔。他们从河里出来,脱着外面简陋的防水衣。这些衣服是橙红色的,显得又脏又笨,他们聊着天彼此帮忙把衣服脱下来。
“走,过去看看。”赵晓宇带着我向这群人走过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我们很快到了这群人的中间,有不少人认识赵晓宇。我这才知道这个姓赵的在当地也算个人物,三教九流都有朋友。
一直不笑的赵晓宇居然露出笑容,和他们亲切打着招呼,开着粗鄙的玩笑,问他们今天收成怎么样。
夜色已经很黑了,虽然有路灯,可也看不真亮。
赵晓宇招呼他们中的一个:“刘大姐,我这位朋友想打听个人,你是老鱼客了,或许能帮上忙。”
一个女人从人群里走出来看我:“小伙子你好啊。”
我看着这个女人,脑袋忽然嗡一下,一片空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个女人,我认识。
神识之境中,我是姓王的老鱼客,鱼客们互相都是朋友。有时候收成不错,我们这些鱼客就一起到小店里撸串喝酒,兴致来了还要到卡拉ok吼两嗓子。这位刘大姐就是和我关系相当不错的一个娘们,我们之间没什么乌七八糟的关系,她管我叫大哥,特别信任我,家里家外有什么委屈都和我说。我经常戏称她叫小刘妹妹,吃饭唱歌大家经常在一起玩。
这个女人有一点好处,爽快大气直肠子,身上很少有娘们的贱毛病,像个直爽的男人。
此时她哈哈笑说:“小伙子,你是老赵的朋友,就是俺们的朋友,有什么就问,大姐知道的全告诉你。”
我眼圈红了,激动兴奋几乎落泪,我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这里就是我的神识之境!
“大姐,我跟你打听个人。”我说。
“你说,这一片就没你大姐不认识的人。”刘大姐笑着看我。
“大姐,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我只知道他姓王。”我说。
这时其他人围过来听,有个人说:“小伙子,这就麻烦了,王是大姓,公园里姓王的没有五十也有一百,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这人有个儿子,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后来他的儿子出车祸死了。”我说。
众人面面相觑,刘大姐想了半天摇摇头:“不认识这个人。”
我大吃一惊,这可能吗?我清清楚楚记得神识之境中,我的那个老王,儿子死了之后,来了好几个老哥们老姐们安慰他,陪着他,其中就有刘大姐。
为什么刘大姐会不认识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