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
弓子拼命撕扯:“草,谁也别拦我,我弄死他!”
“龙吉!”道士老鲍大喝一声:“放手!让他来弄我!”
龙吉一愣,松开手,弓子张牙舞爪冲着道士过来了。道士身手真是了得,穿着那么长的道袍,身体灵动却如灵巧的少女,在弓子抓到他的时候,他闪身躲过,飞出一脚正踹在弓子的膝盖上,弓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道士真狠,踩着弓子,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抄起鞭子对着弓子左右猛抽,“啪啪”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回响。所有人都面如土色,道士下手是真黑,能看出来他是玩真的,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弓子被抽的先是痛骂,而后鬼哭狼嚎,嗷嗷大哭:“不行了,不行了,饶了我吧,疼。”
道士老鲍不为所动,继续抽。抽的雨佳都不忍再看,把脸别过去,弓子嚎的嗓子都哑了。
这时老鲍停下手,抬起脚,弓子像是条死狗一样,被龙吉拉起来。一张脸都给抽毁容了,全是血道子,哆哆嗦嗦坐在原位,元气大伤,眼神近乎呆滞。
道士老鲍站在他的身后,冷冷说:“我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答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
弓子垂着头如丧家之犬,什么也没说。
“你为什么买新衣服?”道士老鲍问。
好半天,弓子才低低地说道:“我想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也能挣钱了。”
“谁瞧不起你?”道士老鲍问。
“有个亲戚,从小就瞧不上我,我想混出点样子让他看看。”
“什么亲戚?”老鲍继续问。
弓子沉默一下:“我一个叔叔,他……”
话还没说完,“啪”一声鞭子就到了,把弓子抽翻在地。弓子嚎啕大哭:“不是叔叔,是我爸爸!是我爸爸瞧不起我,行了吧?!”
“你爸爸怎么了,为什么瞧不起你,继续说。”道士老鲍冷冷问。
弓子抽泣地说:“他从小就喜欢我哥,看不起我,我要做出个人样来给他看看,我想报复他。”
“你怎么报复的?”老鲍继续问。
“他老了,我和我哥一起赡养他,住在我的家里。我就虐待他,让他住阳台,给他吃剩饭,我还骂他,他那天擦地把我媳妇的鞋弄脏了,我还……我还扇了他一巴掌。他活的就跟一条狗差不多。我感觉解气,我感觉解气……”他嗫嚅着反复念叨这句话。
众人一片死寂,静到落根针都能听到。场面压抑到让人无法呼吸。
看上去老成淡然的弓子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一副面孔,虐待老人,为子不孝。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些冷意,全身起鸡皮疙瘩。
弓子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太大,好像每个人都藏着两副面孔,当撕下表面这层脸孔时,里面的真面目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道士老鲍道:“继续说。”
弓子捂着脸哭:“还说什么啊,我都说了。”
“看你的穿戴和装备现在有钱了,你对你爸爸怎么样?”道士老鲍问。
弓子哭着说:“我爸爸早死了。他在我这里住的时候,我威逼利用他做了财产公证,让他把房子留给了我,没有留给我哥。我哥现在下岗了,和嫂子在外面打工做清洁工,一家三口还租房子过,他有个小女儿上小学。我有时候就到小学门口去看,他女儿穿的特别寒酸,同学们都没有理她的,我就特高兴,觉得自己做的都值了。谁让我哥小时候得宠呢,现在该轮到他付出代价了,该!”
他说到后来越来越激动,不用老鲍催,自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说完之后,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嗨了假酒一样。
“你的钱都是怎么挣来的?”道士老鲍问。
弓子说:“我有个朋友在殡仪馆做,他偷着把死人穿过的衣服,还有一些殡葬垃圾都处理给我。我再把这些东西转手卖给下家。衣服回收,里面的棉花抽出来重新加工,做成棉被棉袄往外卖。这条线很多人都在做,我也跟着喝口汤……”
听到这里,我内心极其澎湃,我就是做殡葬这一行,和殡仪馆打交道特别多,可从来没听说有人提起过这事。王馆长很正直,他不可能自己去做这样的事,肯定是有人在瞒着领导,私下搞这样的勾当。
如果能出了这里,我要回去找王馆长,好好把事情查一下,把这个败类踢出殡葬队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