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魄和身体机能。”
义婶掉泪了:“都六十五岁了,还能活几年啊。”
轻月俯身把昏迷中的义叔扛起来,招呼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几个人跌跌撞撞从洞的深处出来,来到外面的时候天光大亮,时间模糊了,完全不知在洞里呆了多久,感觉再世为人。
一路回来,这次的经历,我们虽然是几人去几人回,义叔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但其中过程的惨烈外人无法想象,几条人命搭了进去,一想到蛇娘娘最后时刻的陨落,我还有些愧疚,修行千载,一朝梦空,现在细想想,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义婶还有些担心,后悔不应该把红娥的肉身留在洞里,至少带出来给他们家人,也算个念想。
轻月很坚持这件事,说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整件事无声无息过去最好。
我们开着车,带着义叔返程。
回家的时候,路上下了瓢泼大雨,天空昏暗,电闪雷鸣,云层压得特别低。我在车里压抑的几乎喘不上气来,窗外是黑夜一般的风飘雨。
按说事情到这里,不说皆大欢喜,也算是达到了来时的目的。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沉得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什么地方有问题,可又说不清。这种感觉太难受,我揉着胸口,憋闷得厉害。
我们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医院,把义叔送进医院观察情况。我和轻月与义婶他们在医院门口分别。
外面下着大雨,我和轻月都没有雨具,也没有车,我们站在街口,路上空无人烟。
轻月轻轻用手遮了遮前额,叹了一声:“好大的雨。”
我看到他手上戴了一副手套,在印象里,一路经历中他并没有手套,是什么时候买的?
我指了指他的手:“怎么买了手套?”
轻月笑:“进山的时候,手划破了,没事,戴个手套怕感染。”
我伸出手,主动想和他握握手:“就此分别吧。”
“就此分别,再见。”轻月无视了我的握手,转身就走,身形很快消失在大雨之中。
我打了辆车回到家,老爸看我落汤鸡一样的模样,赶紧放热水洗澡,又拿来干净衣服。
洗了澡,我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又睡不下,心里难受得要命,便拉着老爸,把这一路的经历都说给他听。
这些事本来就关于义叔的,老爸和他交情这么深,我这也不算透漏他人隐私。
老爸听完整个过程,凝眉不说话,他在思考。
“爸,我回来这一路上,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我说。
老爸想了想说:“小翔,我记得有个很经典的电影叫《罗生门》。”
“知道啊,看过很多遍了。”我说。《罗生门》是大导演黑泽明的作品,大概意思就是同一件事由不同的人描述,会呈现不同的状态,外人只是听当事人的口述,根本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实情况。
老爸说:“你自己想想吧。”
他没有多说什么。我真纳闷了,老爸这什么意思,跟《罗生门》又有什么关系。
我困意上来,脑子已经麻木了,无从去思考,躺着就睡了。
我和单位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假期还有几天,我也懒得上班。去医院看了一次义叔,他的情况好了很多,已经苏醒过来,义婶没有告诉他关于阳寿的事,这也对,义叔现在就像是得了绝症病入膏肓的病人,保养好了多说也就能活个十来年,何必给他添堵呢。
说起他进入毒瘴之后的事,义叔也记不太清楚。自从他得了鳞片的怪病,一直到现在苏醒,整个过程里他都懵懵懂懂的,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长梦,梦的内容也记不住。
义婶不想让他太伤神,能活着回来就好,好好过剩下的日子,以前的事就过去吧。
剩下的假期,我白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打游戏到晚上,有时候朋友叫着,出去吃吃饭喝喝酒。
不管怎么玩,我心头的雾霾就是驱散不开,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压抑,觉得蛇娘娘的事还没完。
这天晚上,执尸队哥几个叫上我,一起在外面撸串。他们看我闷闷不乐,王庸和我说了一件奇闻,他们前两天接了一个抬尸的业务。死的这人真叫怪,死因可以排进我们执尸队最怪排行榜的前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