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着相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这么不愿听,理解的太肤浅,我顺着声音抬头看,面前有三个人,两女一男。两个女孩长得都挺漂亮,而这男人穿了一身白衣服,趾高气昂的样子,嘴皮子特利索,给这两个女孩大谈佛道,满嘴放炮。
其中活泼一些的女孩不爱听,来到我面前问:“你们寺院的香火在哪卖?”
我指给她看,另一个女孩面有忧郁,问我:“小师傅,在你们这里可以捐赠香火钱吗?”
我说可以,捐赠香火钱,我们都要登记的,日后可以把名字刻在墙上。活泼的女孩说:“陈老师,那我们留个名字吧。”
忧郁的女孩道:“留一个吧,也算功德,小师傅我捐五百元,我叫陈竹。”
我一笔一划写上,活泼的女孩说:“我捐三百元,我叫罗小米。”
那男人在后面道:“我一分钱不捐,我叫王一安。”
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他是不是来踢馆的。我就是脾气好了,搁在以往非踹他不可。
寺院里经常来这样的人,仗着一知半解的佛学知识,在女孩面前无知卖弄,这样的人最是可恨。
王一安道:“慈悲寺来多少次了,没什么可看的。竹子,咱们走吧,到山里玩。”
陈竹说:“我心乱得很,最近做了噩梦,想烧烧香平静平静。”
王一安又开始卖弄口舌,能看出来他正在追求陈竹。陈竹只是笑不说话。
罗小米明显不喜欢这个姓王的,和他对着辩。
王一安瞧不起罗小米,他舌灿莲花,说的罗小米理屈词穷。他大谈当年佛陀是如何修佛的,魔王是怎么考验他的。我心念一动,前些日子,那个光头曾经聊过这个话题。
我看着王一安就来气,他说的这些东西吧,不能说不对,似是而非,想辩解我又有些词穷。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莫不如他们引到后面的院子,让光头和这个王一安聊聊,打消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我说:“陈女士,看你这么愁眉不展,想必有心事。恰好寺里有高人修行,不如让他帮你解解心宽如何。”
陈竹点头:“如此,就有劳小师傅了。”
我带着他们三人,绕过前面的寺院,顺着后院进去。王一安拍拍手:“原来曲径通幽啊,你们寺里不讲究啊,居然藏着这样的好地方不开放。”
我心里有气:“寺里除了修行重地,哪里都不限制,是在你自己找不着罢了。”
王一安撇撇嘴,根本不屑和我说话。
我们到了后院,很清静,庙门紧闭。我忽然觉得自己造次了,光头正在面壁闭关,冒冒然带着生人来打扰,非常没有礼貌。
我后悔了,要带他们回去,忽然陈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庙前,看着廊柱的对联出神,缓缓念着:“独夜不能寐,摄衣起抚琴,丝桐感人情,为我发悲音。”
罗小米拉住她的手:“陈老师,你认识这副对联?”
“这不是对联,是建安七子之一王粲的一首诗。当年,还是某人念给我听的。”陈竹有些动容。
王一安听得不是滋味:“什么某人,你前男友?”
陈竹笑笑:“我想当他的女友,可他不愿意。”
“哪来的渣男,”王一安不忿:“陈大美女都没看在眼里。既然你们分开了,就是没缘分,何苦想那些不痛快的事。”
我听的不耐烦,赶他们走:“高人正在闭关,别磨磨叨叨的,走吧。”
王一安骂:“刚才还不是让你领来的。妈的,什么鬼地方,什么屁高人,请我都不来。”
这时庙门忽然开了,里面走出一人,正是光头。他伸了个懒腰:“怎么回事,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吵吵。”
他懒腰还没伸完,一眼就看见了陈竹。而陈竹也看到了他,两人同时愣了。
陈竹喃喃地说:“解铃,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