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的药膏扔给她,“自己涂!”
说完,便转身朝前走去。
黎沫看着他的宽厚的背影,纯白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此时因为他飞快的脚步而左右摆动,平添了一份医者的气度在身上,即使不看正面,单单是这样的后背和气质已经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直到那人消失在拐弯处,黎沫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药膏盒,自从那天在他家被吻了之后,第二天季子遇却像是不记得了一样,该临床临床,该工作工作,面对她时也一如既往的严厉。
黎沫心里有些庆幸,或许是喝多了他断片了,这样两人也不用那么尴尬,可同时内心深处又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她摇摇头,收回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将药膏撞进口袋,耸了耸肩朝反方向走去。
***
病房内,林惜看着近在尺咫的面容,着眼眶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长时间没有进水,她的嗓子完全干哑,红“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记得自己被关在仓库里,被林惜毒打拿烟头烫,黑夜里的树林里,她强忍着身上和脚腕的剧痛,被四个彪形大汉追了一整座山,最后在公路旁被人逮住抗走,然后她便昏了过去。
她以为睁开眼面对的,会是自己的惨状,却没想到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沈怀瑾伸手轻轻抱住她,想用力又不敢用力,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能悬空着抚着她的身体,双臂隐隐颤抖,“是我。”
林惜多想伸手紧紧抱住他,可惜双臂如有千斤重,刚抬离床面就费劲的落了回去。
“别乱动,你现在身上有很多伤。”沈怀瑾察觉到她的动作,大掌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晕不晕?”
林惜摇了摇头,本想告诉他不晕,可脑袋刚一动就一阵眩晕袭来惹得她直想吐,她看着沈怀瑾眼底的自责,强忍着不适说道,“没事。”
林惜说完,视线瞥见窗外的蓝天,忽然想起来,“你的生日是不是已经过了?”
沈怀瑾被她的话震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她醒来第一件惦记的事竟然是他的生日,低头,深切又眷恋看着她,指尖触上去,一点一点的细细描绘着林惜的五官,像是要把每一寸每一毫都刻画进心里一样。
林惜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陡然苍白下来,别开脸躲避着他的触摸。
沈怀瑾以为是弄疼她了,收回手蹙眉紧张的问,“怎么了?”
林惜咬唇,“我现在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她脑海里清晰地记得林夏是如何踹她的脸的,也记得她用烟头碾灭在自己脸颊上的烧灼感,即便她只按了两处,可女孩子的脸上就算是多一处细小的伤痕都十分明显,何况是烟疤。
出事之后,她还没看过自己的样子,所以此时心里格外的忐忑。
想着自己现在可能出现的模样,她就越很害怕沈怀瑾看过来的目光,恨不能把自己全部藏起来。
当她表现出一丝躲避的意图时,沈怀瑾已经先一步俯身吻上了她微微有些干裂的嘴唇,四片唇瓣贴在一起,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浅尝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