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他不但将蒋家派来的人扭送入宫,还将我幽禁佛堂。从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他靠不住!”
关蕴菁沉默片刻,又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您禁足王府,我也不好出门,清江王妃的人选……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定下来了。”
这倒是件麻烦事。齐王妃垂下眼帘,稍稍冷静下来想了想:“唯今之计,也只能等人选出来之后再想法子应对了。从前我们要插手清江王选妃之事,就是怕入选的女子家世过于显赫,又或是性情太过刚硬,不好拿捏,但如今京中世家高门都在躲着这桩婚事,太后已经转向中等人家的女儿,那就不怕选出来的正妃娘家太难对付了。横竖你现在做不得清江王的正妃,就让别人占了那位子又如何?只要你将来进了清江王府,生下子嗣,到时候正妃一死,又没有嫡子,我自有法子将你推上继妃之位。”
关蕴菁却微微冷笑:“您真有法子么?清江王分明不肯听您的话,您还是别夸口的好。”
“你知道什么?!”齐王妃不悦地瞪她,“我还不曾有机会与他单独见面说话,他不知道我们的谋算,为了自保,方才故意如此,只要他知道那个小皇帝……”她顿了顿,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会动心的,也知道娶你是笼络罗氏余党的最好办法。若到了那一步,他还犯傻,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难不成他以为,等小皇帝与卢太嫔生的那个小子都死了,近支宗室里的人还会容得下他么?!”
关蕴菁表情存疑,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没追究下去,只是问:“齐王府降爵,王府亲卫的人数要减少一半以上,我们原本安插在亲卫里的人怎么办?王爷是不会把他用惯的人放走的,但我们也不能把自己人打发了,日后说不定要派上大用场!”
齐王妃眉头一皱:“这确实是个问题,也不知是谁盯着我们不放,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也罢,暂且叫他们到我陪嫁的庄子上去吧,再从庄上调一些自己人来补缺。”她恨恨地道:“那十八个人,死了也不肯安生!幸好他们都不是我们这边的,家眷也没几个知道内情,否则我还要费心思去灭口!”
关蕴菁又泼她冷水了:“这十八房家人倒也罢了,如今您无法理事,这王府中馈又落到卢氏手上,她会任由您安插的人待在原位?即便是从庄上调了人来,她不肯收容也是无用。若叫她重新掌握大权,您这三年的布置又要白费了!”
齐王妃冷笑:“她还想重夺大权?做梦!且让她得意两日,等她‘病倒’了……”她给了关蕴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我会让你出面主持中馈,到时候,你给我使劲儿折腾卢氏,绝不能让她喘过气来,最好把她和她生的几个兔崽子都折腾没了,那才干净!”
关蕴菁愣了愣:“您要弄死她?那卢太嫔那边,您要放弃了么?”
“当然不会!”齐王妃露出一个狞笑,“总是哄得卢氏在卢太嫔面前进言,实在太费事了,还要提防卢氏生疑,倒不如由卢氏举荐一个人给卢太嫔,赢得卢太嫔信任,到时候卢氏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呢?!”
关蕴菁想了想,与她对视着会心一笑。
她们此时还不知道,与关蕴菁名节有关的各种传闻,正在京城各个角落里发酵,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她们更不知道,经过口耳相传,传闻已经衍生出无数个版本,再夸大了百十倍。关蕴菁被看成是同时与多名男子保持密切关系的**yin娃,上至王府世子,下至犯夫走卒,皆可为夫,高门大族的女眷都十分不耻于提起她的名字,尽管私下又很有兴趣想知道她的秘闻。至于那所谓清江王占了她便宜的说法,早已是一场笑话。无论是宗室皇亲,还是朝廷百官,无人认为清江王有必要纳这样的女子为妾,若是清江王真的纳了,只怕还要被言官参奏呢。
这一切自然又是太后的手笔,不过她在青云面前倒是十分义正辞严的:“传闻就是这样,我们传了话出去,别人听了,心里会怎么想,又会如何告诉人,哪里是我们能约束得住的?横竖那关氏女也不是什么好人,名声坏了又有什么要紧?咱们只要看戏就好。”
青云哪里会在乎关蕴菁的名声?再说,她本身也参与了计划,自然不会在意,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太后挑出来的清江王妃候选人名单。
那四位姑娘都是京中二、三品官员的嫡出千金,但父亲都不是位高权重的实权官员,倒也避开了某些嫌疑。姜大太太已经分别见过了四位姑娘,据说都是相貌端正秀丽、举止庄重大方的娴雅闺秀,也都学习过琴棋书画,虽然水平有高有低,但跟清江王是不愁没有共同语言了。
姜大太太对此颇为志得意满:“若是太后再给臣妇一些时间,臣妇必能将她们的品行为人也打听清楚。”
太后笑道:“那当然最好,一切就拜托嫂嫂了。等明年元宵的时候,二十七个月的孝已满了,宫里要办个花灯会,正好请几家官眷来陪着说话,哀家也可以顺道见一见这些姑娘们。”
青云抿嘴笑着插了一句:“还可以安排让大皇兄偷偷看一眼,若是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好了。”
太后笑嗔她一眼,姜大太太掩口道:“这也罢了,只是别让人知道,否则未能入选的姑娘家里一定会骂我的!”
姜大太太十分乖觉,这件事若是实现了,负责任的自然是太后与清江王,但她却主动揽在了身上。虽然大家明知道太后不可能真让自家嫂子背这个黑锅,也知道那三家人不可能真的因此骂太后,也还是为她的态度而感动。
姜大太太离开的时候,青云作为晚辈,主动提出送她。才出了殿门,姜大太太左右看看旁人都离得远,便小声道:“前儿平郡王府摆宴,我犯了头疼,没去成,只让你二表哥去了。我还特地嘱咐他,你是单身赴宴的,回家时只怕天都黑了,你一个女孩儿家,叫人如何放心得下?叫他送你一程。谁知等他出得门去,已经不见了你的踪影,他担心得不得了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