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同店客一般,亲热地如同橡皮泥一般黏着对方相拥着走上了二楼,身后还飘过来了阵阵脂粉香。
剩下的三人不由得相顾愕然,这样还能开门做生意?
“老周,有客人!”就在李凌几人几乎要绝望而回的时候,那大黄牙女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然后,就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小老头颤巍巍地过来了,李凌总觉得这个又矮又瘦的人没有洗脸,左侧脸颊上有一个苍蝇似的大黑点点,应该是一坨灰。
“几人住店,要几间房?”身材瘦小就要接受别人的俯视,只是那老者,好像有些不情愿,因为他自己就是在俯视——难道是为了更清楚地看客人们脚上的鞋子吗?
“还有几间房?”刚刚那老板娘明明都已经说了就剩一间房了,是天字二号房,怎么难道这老周竟还有私藏的房间不成?
“不是都没有了吗?”招妹嘀咕道。他很想伸手去掰一下老周的脑袋,毕竟,你说话的时候不看着俺,俺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对俺说话啊。
“谁说嘞?谁说嘞?你到底是听谁说嘞?”老周猛地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大家生气地问道。还真是,问了三遍,重要的话都要说三遍吗?
李凌不禁一怔,然后就使劲忍住不要笑,不要笑,老周脸上的那一坨灰原来竟是一个大瘊子,瘊子上居然长得还有毛!老周很生气,那瘊子上的毛居然也会随着他起伏不定的呼吸而在做运动。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找到一个人比俺还丑了!”招妹的声音。
老周脸上的肉在抽抽,甚至那瘊子也在抽抽……
李凌一看,这样好像不太好,这住店还怎么住啊?即使人家这店不是黑店,这店里的伙计被嘲笑长得丑,那说不定房间的椅子上都会给你放上几枚钉子,虽说不会伤了性命,那也够受的啊!
“那个,他在说我,一直都在说我比他丑,今儿个啊终于没有忍住,当着你的面都说出来了!”李凌赶紧打圆场,生怕这伙计怒发冲冠了。
“我说贤弟啊,我这还受着伤呢,需要休养啊,咱能不能快点呢?”听到萧逸有气无力的声音,李凌觉得有些惭愧,自从进店之后,把萧逸好好地放在椅子上之后,李凌都觉得自己已经尽完了义务似的,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了!
“那个,你们这店里现在还有几间房啊?”李凌心里想好了,反正不能要三间房,太贵了,总得有人做出牺牲。
“你管呢!你们到底要几间?”老周满脸的不耐烦。
“两间。”李凌伸出了俩手指头。
“好,两间房子,一间十文钱,那个,你要住多久啊?”老周算盘一般精细地问道,一双眼睛炯炯发亮,好像是个照妖镜一般,看得李凌一阵阵地发麻。
“那个,先住一晚吧。”只能住一晚了,万一交了房钱,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就不好了吧,我这么英俊可真丢不起那个人啊!
“一晚?才一晚啊?这位公子的伤,一个晚上可是养不好啊!”那老周整了整自己那有些碍眼的瘊子上的毛,好心地提醒道。
“呃……你说的对,不过,你们这可以先赊账吗?因为这看病也是需要钱的吗,我们出门在外,着实不易啊,样样都得花钱,这不,这大哥受伤了,我还得写信去给家里要钱呢,身上也没有多少钱了。”李凌说得可怜兮兮的,好像自己家里跟多有钱似的。
“这个……”老周脸上犹疑不定,好似有些拿不定主意似的。
“我一看你啊,就觉得特别面善,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大哥你是哪儿人哪?”没有办法,钱不实在,只能靠嘴皮子实在了。
“山西郡晋城府人氏。”那老周倒没有李凌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一看李凌貌似关心地问起自己是哪儿人氏了,就实话实说了。
“晋城?哎呀,那儿我去过,那可真是人杰地灵啊,皇城相府不就是你们那儿的吗”李凌赶紧搜索了一下大脑,这皇城相府一出现,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可是,人家老周可没有这热乎劲儿,只是满脸迷茫地看着李凌,好像这人在编写故事一样。
李凌猛地想起来了,这所谓的皇城相府是清朝之后才有的,和这个大靖朝好像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
不过人杰地灵是真的,因为老周马上就点头了:“既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那这样吧,可以赊账,不过要以五天为限,如果五天之后,你还是不能给钱的话,那我就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