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这些年大夏朝沿海的对外贸易非常繁荣,可是对大夏朝的税收来说却增加得并不那么令人满意。
陆湛凭空变出来的通行证,则可以变相从这些沿海大户的手上拿走大量的白银。此外,通行证的取得条件也是十分苛刻的,但是只要有钱赚,大家就都会削尖脑袋地往里钻。
首批通行证只有十二张,可这些通行证的竞争并不局限在松江府或者沿海,晋商、徽商,只要有魄力的,一样可以来申请。
僧多粥少,通行证就显得越发的珍贵了。通行证的政策虽然颁布了,可是究竟是个什么获取规则,市舶司却一直没有发文。
而陆湛,这位手握通行证的实权人物,自然就成了东南一片所有豪商大户争相逢迎的人物。
至于那些,还有海船在外没有回港的,更是拿通行证当救命稻草在看,拼了命地想巴结陆湛。
“姑娘,何少爷又来了。”檀香儿禀报卫蘅道。
卫蘅正听着昆山来的两个孪生姐妹唱曲儿,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请他到花厅吧。”
“石钟山好玩么,可到东坡先生停舟的绝壁下去了?”何致问道。
卫蘅点了点头。
“蘅姐儿,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为了爹爹的事情,船上有人回来报信,爹的船过几日就要入港了,可通行证的事情一直没有消息。你毕竟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岳父大人和陆大人想必也是有交情的,你能不能帮帮爹爹和我?如果拿到了通行证,今后的利润我们三七分成如何?”何致道。
卫蘅笑了笑,“如果我自己就能拿到通行证,为什么还要和何家合作?”
何致听了这话,修养十分好,脸色分毫没变,诚恳地道:“就当是表哥求你好么?爹爹对我们的事情毫不知情,外祖母那里也是我娘去说的。”
卫蘅冷笑一声,他们终于肯承认所谓的外祖母的临终遗愿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的心愿了。
“蘅姐儿,爹爹从小就拿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他并不知情,我们也不敢告诉他,否则他肯定会休了母亲,这一次,你就当帮助你的小舅舅好不好?”何致求道。
“就算他不知道,可是他有妻不训,有子不教,也脱不了干系。”卫蘅冷漠地道,“你们当初敢打我的主意,就是觉得我软和可欺是不是?这两年对我略施薄恩,就以为我会感恩戴德地帮你们是不是?”
何致的脸色此时才变了变,“蘅姐儿,你不要钻牛角尖,我和母亲如今都是真心悔改,真心对你的。你想想,何家若是倒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卫蘅拂袖而起,“何致啊何致,你以为我这两年做的这些事情,是因为钱么?何家倒了我有什么好处?我巴不得何家赶紧倒。你别忘了,我是卫峻的女儿,何家倒了,我不会有任何事,而你们,却是咎由自取。我要是帮了你们这些欺负我的人,那我又怎么报答那些曾经那样疼爱过我的人?”
卫蘅说得没错,罗氏和何致当初敢设计卫蘅,就是有把握今后能哄得她回心转意,毕竟她已经嫁给了何家。可是他们没想到,卫蘅的性子似软实硬,根本再也挽回不了。
“蘅姐儿,就算致表哥求求你好不好?”何致提起衣袍就想给卫蘅跪下,“那是我爹爹,我不能不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卫蘅没有阻止何致,只是冷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看何家的列祖列宗都会因你们而蒙羞的,这种法子使一次就够了,第二次就让人厌恶了。”
说罢,卫蘅也不管何致,自拂袖而去。
“姑娘,你心里别难受,若是这次再叫表少爷得逞,今后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利用你呢。”念珠儿一直跟在卫蘅的身后,见她拂袖而去之后,就上了花园里的卧云冈。
卧云冈是曲苑里最高的地方,卫蘅最难受的时候,总是喜欢登临这里,远眺京都。
卫蘅转过头去看着念珠儿,有些倦怠地道:“我知道。”卫蘅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软只会助长何致和罗氏这种人的气焰,直到把她利用殆尽。
“姑娘,为什么总不肯告诉老爷实情?”念珠儿再次老话重提。
卫蘅喃喃地道:“都是我咎由自取,又何必再叫爹娘伤心。”
念珠儿只得叹息。
过得几日是木珍夫家的老祖宗马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卫蘅自打嫁给何致之后,从来不喜欢参加这些应酬,木珍知道她的脾性,所以这一次专程登门来请她。
卫蘅道:“珍姐姐是知道我的,惯不耐烦这些应酬。我就不去了,老祖宗的七十大寿,我一定送一份厚礼。”
木珍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推,我今日登门也不是逼你。只是我夫君的姑姑这次也从上京赶了回来,你应该知道的,她嫁到了武安侯家。”
“哦。”卫蘅想起来了,那应是和玉郡主的妯娌。
“你娘托她回来看看你呢,你要是不去,她一准儿得登门看你。”木珍道。
那肯定是卫蘅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怕这位姑姑来曲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回去说给京里人就不好了,“知道了,那日我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