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这次醒得很早,或许也是因为这次心理治疗使用的药剂剂量轻了一些,没睡半个小时她就醒了,然后就看见好一段时间不见人影的纲吉坐在床边。
拉上的窗帘遮住了阳台外透进来的光,整个室内的光线都显得有些晦暗不明,有如凝滞的水。
“你回来了。”弥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搂向纲吉的脖颈。
“嗯。”纲吉接下弥,下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却听见弥倒抽一口冷气地迅速推开了他。
“什么呀……”弥捂着自己脸控诉地看着纲吉,定晴一看才注意到纲吉下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蓄了些胡渣。她咬着唇,抱怨地看着纲吉“刺到我了。”
“啊,抱歉。”看弥故作委屈的样子,纲吉低沉的心情也稍稍松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太忙,就忘记了,不过蓄点胡子应该也不错吧……”
“不准!”弥斩钉截铁地打断“敢蓄的话以后就不要抱我了。”
“这样吗?”纲吉被逗得有些开心,上前去抱住弥的腰把她压在床上,然后用自己长出胡渣的下巴在她脸上乱蹭“其实我觉得得还好啊。”听着弥一边小声叫喊一边推着他的脸满是嫌弃的让他走开的声音,纲吉忍不住震动着胸膛低低地笑出声来。
“好了,不闹了。”纲吉和弥在床上闹了好一会,才放开弥“弥换身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弥撑着床坐起来,摸着自己被胡渣弄红的脖颈,不满地嘟囔“去哪里?”
“上次说好的,陪你去医院。”纲吉握住弥的手,声音轻柔了很多。他上次在弥开诚布公后第二天就打算带弥去的,可是海外的势力一夜之间消息全无,他作为彭格列的boss不得不去坚守意大利以外的阵地,局势越来越紧张,最后拖到了今天才回来。
弥脸上的笑容一缓,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纲吉去盥洗室整理了一下仪容,收拾了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弥也换了一身衣裙,两个人行至前庭才乘车离开彭格列城堡。
黑色轿车离开城堡驶进公路,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她忽而转过头看了同样坐在后座的纲吉一眼,就看见纲吉正单手支在车窗上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十分疲倦的样子。
彭格列的医疗团队大多都是外科方面的好手,确实没有专精于妇科的,可却也不用专门跑一趟医院。现在这种时机还要陪她出门,那么大概能请来的医生也都无法信任了,纲吉或许也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会有什么事,才会这么疲乏了还陪她出来。
弥的手撑在皮质的后座软椅上,靠近了纲吉。她把手轻轻放在纲吉的手背上,还带着几分警觉的纲吉立刻便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她后才带着几分倦意浅浅笑着伸手揽住了弥的肩膀。弥顺势靠在纲吉身上,仰起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睡一会吧。”弥轻声说着,眼底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心疼。她重新坐好,拉着纲吉枕在自己大腿上,抚摸着他的头发轻柔地安抚着。
从郊区驶到市区,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就到了彭格列庇护下的一家规模堪比市立的私立医院。弥轻手轻脚地放下已经睡熟的纲吉“你们在这里守着boss吧。”她对着前座两个黑衣的保镖说“我很快就回来。”
大约是也怕吵醒纲吉,副座的黑西装压低声音“可是,夫人……”
弥刚竖起食指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却正逢浅眠的纲吉被谈话声唤醒了神志。前段时间在海外的基地养成的习惯使然,即使再累再困,他也只保持了很容易就会惊醒的浅眠状态“已经到了吗?”纲吉从座椅上坐起来,解下了料子轻薄却系得有些紧的披风“走吧。”
弥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兴许是早就约好了,安静的vip特设通道早已有人等候,弥跟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去做了一系列检查。
专门用来接待身份背景不一般人士的特殊病房里很安静,弥躺在床上注视着雪白的天花板。她其实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她确实还有怀孕的机会,只是那个概率实在太小,很难能发生。
刚离开化验室,弥就看见纲吉站在走廊里看着墙壁上的一副展览板。
“你看起来很累。”弥轻声说着,走过去牵住了纲吉的手。
纲吉也缓缓回握弥的手,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弥说“很快,都会好的。”
走廊里一时安静下来,却听一阵风声突然划破空气,一串钥匙忽然被掷在了雪白的墙上。纲吉条件反射性地揽住了弥往自己身后拉,弥也飞快地看向了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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