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啊?”
郭图顿时傻了眼,想点头又怕死,摇头更怕死,左右为难之下只能跪倒在地道:“图对主公满腔赤诚,忠肝义胆,愿为主公出生入死,纵然刀斧加身也绝不畏惧。但是,主公请恕图口齿愚钝……”
“混账玩意儿!”
袁绍不等郭图说完,就抬起脚把他踹翻在地,怒骂道:“无非是贪生怕死罢了,直说便可,不要找那些瞥脚的理由来糊弄我!”
郭图一脸委屈地辩解道:“郭图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郭图死不足惜,误了主公大事就百死难辞其咎了!”
袁绍烦躁道:“那你认为,派谁前去不会误事?”
郭图立即答道:“逢元图通达善辩,果敢刚毅,乃是此行不二人选!”
袁绍皱着眉头道:“元图大才我自然知道,但是此行凶险,我心不忍啊!”
郭图不敢再开口了,这点眼力见他毕竟还是有的。表现的太热切,袁绍定然会怀疑自己的居心。
袁绍多谋少断的老毛病,在这一刻又表现了出来,沉吟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叹口气道:“且看蒋奇和韩猛今日的表现再说吧!”
站在陡峭的山石上,眼望着高耸入云的关墙,蒋奇心里面多少有一些后悔,后悔当初听信了郭图的怂恿,背韩而投袁。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如果他当初做出另外的选择,今时今日会有何等的成就。但是,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蒋奇也只能是咬着牙逼迫着自己往前看了。
和蒋奇一样,韩猛本也是韩氏旧臣,却也是袁绍兵不血刃拿下邺城的首功之臣。袁绍之所以丛诸将当中把他们二人挑拣了出来委以重任,原因就在于他们是没有退路的。任何人都可能投降韩俊,但这二人却绝无可能。因为他们在韩俊的心目中,已经被打上了“二臣叛将”的印记。
这一点,袁绍很清楚,蒋韩二人也心知肚明,因此他们只能是咬着牙啃下壶关这块“乌龟壳”,才有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袁绍虽然不是残忍嗜杀之主,但也是向来令出如山。
“井栏上前,撞城车上前,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蒋奇深吸一口气,铿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悲壮。
“义渠兄你坐镇后防指挥,我亲自率人上前!”
韩猛脱掉厚重的铠甲,露出了一身线条清晰的腱子肉,右手提着一柄开山大斧,左手用布条绑着一把环首刀,闷声闷气地上前两步,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那么高那么烈,必定会刺的城上那些缩头乌龟睁不开眼睛!所以,不要怕,是条汉子的,跟着我往前冲!主公说了,谁第一个冲上了城,俺老韩日后看到他,都要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将军’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万里当官只为财,同样的,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从军的人,也没有谁不梦想着封侯拜将。战场之上,越是怕死的人,越是死得快,这个道理,所有当兵的都明白。因此,在韩猛第一个抡斧挥刀地冲了出去之后,无数嗷嗷喊叫着给自己壮胆的冀州兵,也大潮巨浪一般地朝着壶关冲了上去。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辆辆铁甲撞城车,以及一架架井栏缓缓地移动着,井栏上的弓箭手也早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正如韩猛所说的那样,今天的阳光给了冀州兵很大的帮助,这个时候的弓箭手,自然不会配备护目镜这样的尖端装备,迎着阳光射箭,且不说准头如何,但是自己的眼睛就完全受不了了。
郝昭敏锐地感觉到了,今天的冀州兵和前两日在气势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那种程序化的攻击,而是一种更为主动也更为凶猛的冲击。
双手扶着城垛,郝昭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如果袁绍仅仅认为这样就足以攻破的壶关的话,那只能说他想的太天真了。如果说郝昭有十分本事的话,前两日却仅仅只发了不到一分力。
“准备火箭,猛火油!”
守军的准备,一切都显得从容不迫,虽然敌军看上去气势很盛,但是从他们的眼神里,却看不到半分情绪的变化。这也得益于郝昭平日里的严加训练,让绝大部分守军都练就出了一种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