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个女人,并不是每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如韩剧所演绎的那么花痴无责任的享受情调。
而事实说明作为一个女人的她会担心会害怕很多东西。譬如她被人看到后丢死的脸,这绝对不如她走在t型台接受万众瞩目的霸气。
譬如她身为森川集团次女的丑闻波及影响力。譬如...身边是一个花花公子那样的男人。无论她被外在的地位身份包裹得如何强大,但是在这样的境地,她处于弱势。
而她很不喜欢处于弱势。
苏灿在这一系列情况过后,终于算明白了七成宋真前前后后做着一切的用意,望着面庞美极的宋真,只觉得这样思维慎密的女人竟然有这样手忙脚乱的时刻,而且刚才她直接掏出手机来抛马桶里的经典形象深入人心,苏灿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这个笑意却让宋真会错了意,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在南大新生入学长道上面的唐小妩,她联想到这个已经是千万富翁,却在学校扮猪吃老虎的人真正的行为动机。
食色性也,他喜欢穿白裙子的女生,他喜欢马尾的校花,他喜欢左拥右抱的生活,他喜欢在美丽的女生群体里万花丛中过,却冀望片叶不沾身,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宋真不反感徐志摩,但她反感那些死活要贴身上去的女人们。
她也实在拿捏不到在这种近乎于逼仄的环境中,一个花花公子会对她做什么,特别是宋真知道自己的级数。
细腻的粉颈,颀长高挑的身材,圆润饱满的胸脯,黑色丝袜勾勒出让人心慌慌修长得叹为观止的双腿,不要怪苏灿的目光巡弋,在这样静闭的环境中实在不能奢望他还能抬头观察天花板的风景。
就像是禁锢在湖中的舰艇,不能要求它扬帆破浪征服海洋。
宋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眉目如画中布满肃杀之气,怕这时突然有人进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再看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苏灿被她这句警告弄得很不爽,虽然是中年大叔的猥琐灵魂,但苏灿并不愿做趁人之危的勾当,那种有便宜不占的心态早已剥离出去,这毕竟有损自身档次,“谁都不是被吓大的,一个聪明的女人最好明白在什么情况下,别过分刺激男人。”
苏灿这句强硬的威胁让宋真心头又羞又怒,换任何一种情况她会把苏灿踢死一百遍,这个女人匀长的眼睛微眯,然后明眸倏睁,一手摁实苏灿肩膀撞门板上,身体凑前,腰背下弧的曲线划着妖魅的轨迹,浑身有惊人诱惑程度的身躯不设防该凸就凸该翘就翘的展露无疑,几乎和他鼻尖对鼻尖,“只会说说算什么,有本事动真格的!”
苏灿盯着强势进逼的宋真,这个绝美的女子骨子里竟然有这份强势的神经。一旦动到她的怒处,只怕很多男子都会在她手上灰飞烟灭。她的手腕绝对不似她外表的那么清恬秀美,一旦触碰到她的另一面,她也会有一个女人的坚韧。
如果宋真此刻面前的是那些森川集团上市公司高管,或者是对她颇有野心的几个重要位置高官,保管在此时的宋真面前铩羽而逃,就算面前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是她令女人嫉妒男人垂涎的身体。
但谁敢碰?谁敢不知死活的在她放了这句话后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去沾惹?
但宋真面前的并非是那些跺跺脚地抖三抖珍惜羽毛的大人物。
在她面前的是重生者。苏小灿。
重生者的人生,只有悲壮的湮灭,从来不会被胁持。无论是面对覆雨翻云的命运,还是人为的威胁。
这个女人进逼厉害,他同样反击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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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配合她的说话似的,苏灿脊椎沿着笔挺的门板借力弹起,反手把宋真逼退在另一侧壁板上面,发出彭!得轻声,宋真娇弱的身躯打在壁板上面,背心一截火辣辣的疼。黑瀑长发在胸前飞翻。
苏灿此刻距离她的面颊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而宋真的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没想到在她明确的威胁放话之下,苏灿竟然还不顾后果的胆敢如此行径。是他大脑智商不够没有听出她的反话,还是没有听出威胁的部分而错估后果?
总之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在她眼里只有脸谱网没什么大根基的苏灿,好像在他彻骨深邃的眼睛里面,有某种野兽般的无惧。
宋真突然很害怕,前无仅有。
被苏灿这么近距离逼视,她身体出现强烈的反感,她狠狠一咬唇瓣,头侧向一旁,眼睛里蕴含无限的屈辱,原本妙曼的嗓音被压抑得有些艰涩,“如果你敢碰我...那么明天过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公司业务之间的合作不会中断,但我一定会恨你,我这人很记仇,也许会记一辈子。”
说完她侧头,闭上眼睛,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遭受很长时间都忘不了的屈辱。第二推开苏灿冲出厕所而导致家族丢脸。权衡之下,她知道孰轻孰重。作为财富保存三代的家族,她知道今天的富足和荣华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便更要尽每一分力去捍卫。永葆家族长兴,家庭的亲情维系。
但宋真硬着头皮等了许久,也不见苏灿有何动静,她睁开眼,看到苏灿阴晴不定把她给望着。
随后宋真双肩旁的壁板发出两声掌心拍出的蓬响,苏灿收回手,宋真没有眨眼,只是倔强不服输的把苏灿给盯着,尽管她的心有些惶然。
苏灿两世灵魂,有太多人从他的生命里来去离开,但无端端宋真的“明天过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我这人很记仇,也许会记一辈子”让他听来会不由自主的眼瞳收缩。
苏灿望着面前这张美丽而又傲然的面容,先是自嘲,而后洒然道,“何须明天以后。”
说完他推开隔间门离去,留下茕茕孑立的宋真,她先是挑眉,又恍然,恨道,“凭什么要你先走...要走也是该我先走...”但想到刚才苏灿最后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胸腔某个部位,被轻轻攫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