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小子还发短信给我抱怨,说他这二叔请的人倒是不少,都是些当官的,愣是把香格里拉包间整的没点私密性,来走转的人太多了,吃个饭都不安稳。难怪他这二叔一直都不被他家几个老辈得宠,他自己还百思不得其解,不改改本身这‘绷’的性子,想从鲁南南身上找突破口,完全是缘木求鱼嘛。”吃过饭有点无所事事却又碍于王薄和张青两大尊菩萨都在场,不敢妄言去泡酒吧或者唱歌嗨皮的林绉舞只得将脱身的想法冀望在***宇和鲁南南两人身上。
曾珂和王薄妻子张青两个妇人在苏灿家大客厅小茶座那边低声交谈,都是些妇女的话题。曾珂说得琐碎,但张青也一直静静的听着,偶尔微笑插口,显得端庄。
林珞然在苏灿卧室上网看新闻,苏灿弎就在沙发上靠着,讨论话题。苏灿只是想着搁自己卧室的那架望远镜,不知道林珞然会不会看出些什么端倪。
王威威扬起眉头,“鲁南南的二叔?是那个南京政坛的鲁东升?”
“他二叔才是个凶人,在南京也算是名头很响了,不过五年没有挪动,这个时候急了,当初自以为意气风发的脾性没了吧,现在总算是急了,依我看啊,鲁南南就不应该打他什么钱,过河拆桥的家伙总是不可靠的。”林绉舞撇撇嘴,又低声道,“我听说最近很多人都在打听那次上西岭雪山的咱们...王威威,你爸那边,知道这个事吗?”
王威威朝着书房那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王那种人,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他就算知道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装作不知道,以后也不知道。第二,装作不知道,等几天再一并爆发收拾我。”
林绉舞冷哼一声,“前天我出去买东西,回蓉城花园遇上政府办的那个程昆,他跟我笑着打招呼,问我们这放暑假了没出去玩啊。我说没有,我看他真正想问的,是西岭雪山上的是不是咱们吧,这些人都成了精了。那易力欢果然不简单啊。重帆集团是西南首屈一指的大户,的确非同凡响,要调查人,手竟然都伸到咱们家门口了,有点意思。接下来要干什么?还想找回场子不成?哥几个行程可以贴出来,随时可以放马过来。就怕他们不敢来啊。”
王威威道,“我的消息要比你灵通一点,重帆集团刚拍板投入搭建西南原料通道的项目,这可是几个亿的工程,他们的三峡能源是唯一的出资方,却把控股股东拱手出让省组建的控股公司,自己更非法人代表。他们出钱出力,参股方一起赚钱,但自己却只得其中一部分,同时担很大风险。商人牟利,特别是易氏家族这种分寸必争的人物,他们付出巨大资金成本,收益比却低得惊人。这样的代价,谁说不是为后面的勃发放炮做准备?我爸装作不知道,我看也是假的,他只是觉得矛盾本就在那里,你处理,或者不处理,矛盾都在那里,不减不灭。他打我,或者不打我,事情就摆在那里,于事无补。”
林绉舞沉默皱眉,抬起头看向苏灿道,“这么说来,王叔和你爸在书房里面这几天动静不断的,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是咱们惹出来的吗?”
苏灿摇摇头,“别太高估咱们了,要真是西岭雪山的事而引发这些,那世界还不早就乱套罢了。我觉得,只是因为西岭上发生的事情,让一些人内心的导火索被引燃了,终于下定决心做点事了。”
林绉舞颓道,“那还是咱们啊...”
虽然国内是******,但***上的派系斗争从来就不见间断,意识形态,某些团体的理想,野心,牟取更大生杀予夺权力的欲望,都能形成争斗的诱导。
王薄的对手是省委副***的郭江眺,郭江眺拿工业大局,要从蓉城这个好底子上面出政绩。而王薄要死守自己的阵地,不愿别人在头上指手画脚,削弱威信和影响力,就要捍卫。
苏理成的对手是易家顺。西南者向来是得蜀地而得天下,而蜀地历来之战略要冲,是素有“皇城”之称的蓉城。重帆集团要踩着一个一个尸体上位,要突破西南隘地。那么就要拗动大榕建工龙头地位,拿下蓉城乃至川省要害产业,陪绑西南利益集团,让西南官面上有利可图,集结人马,这才是重头戏。
这场对决中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任何一方的胜利都和国家大义无关,和正邪无关,都对省内民生有或多或少的贡献,都对各自生活的城市有深远的影响。只是一旦王薄苏理成落败,苏理成结束他争议已久的***生命。王薄断去一臂,声望上束手束脚,大受影响。
这就是残酷而不见硝烟的战争。如此真实的存在社会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