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解决吧,我们这还正彩排呢。”语气里竟然是商量的味道。
看到穆楷竺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己一眼,苏灿知道这学长竟然是担心他帮穆楷竺出头动手。苏灿又心想自己看上去是能够以一敌四的人吗,未免太过高估我了点。
但苏灿偏偏就站在这里不动,那陆鸣就直接感觉身边气场都为之古怪,不光是他身边,甚至下面报告厅里的不少人,学生会和各类相关团支部组织的,一些围观群众,就感觉他们之中有的人表情古怪。
更让他觉得荒谬的是,身边的几个人都戒备似的盯着苏灿,戒备这种东西只可能在某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譬如陆鸣一伙人也经常开着车跑很远去泡吧玩乐,那些龙蛇混杂的地点,或者大学里也遇到过相互看不对眼,对方和他们不是一路的人。双方有时候狭路相逢,那样的情形下才能称之为“戒备”。
但是面前,不过是一男一女!
别说他们这边四个人,就下面的一个伙同过来的朋友,要加上钱仲远他们,少说也是十几二十个庞大的阵容,这样的阵容在南大哪里不能横着走?无论人数还是他们的背景来历,怵过什么人?
苏灿没有去看面红耳赤的陆鸣,看了说话要圆场的学长一眼,这才转过身拉起穆楷竺光滑的手膀子,道,“我们走。”
他拉住穆楷竺,就是担心这妮子一会又气冲霄汉的冲上去再临时爆发一下,那样事情就真恶化了,想不挂彩不吃亏是不可能了。
面前的这些人要说普通也绝不是一般等闲普通的大学生,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没背景没后台而且不少顾虑的街头混混要厉害多了。都是从南大这所大学逐步走向社会的成年人,谁也不是没底线没尊严,苏灿懂得一个见好就收的道理。
哪知道刚才暴跳如一只小狮子的穆楷竺这个时候却温顺得任由苏灿拉着转身。
陆鸣就爆发的吼了起来,“穆楷竺,我明确的告诉你,你今天走不出去。”随后指着看过来的苏灿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强出头,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这番话无异于给苏灿下最后通牒,而苏灿却盯着陆鸣,说道,“我和她一起来,也和她一起走。”
简洁明了。而穆楷竺盯着苏灿目光都恍惚了一下,随后才凑过头对苏灿笑道,“苏灿哥,我知道唐妩姐为什么爱上你了,第一次发现你这么有男子气概,太有范儿了。”这话说得小声,却让苏灿哭笑不得,穆楷竺是完全不担心她一手造成的处境。
“这个蠢货。”学生会的莫雪在下面看着陆鸣,再看明显有点生气的苏灿,心头不禁暗骂起来。再者她本身是女生,知道了陆鸣的所作所为,对穆楷竺就带了些好感,对陆鸣自是增加了恶感。
“莫学姐,怎么办?”一个团支部干事凑过头询问整场活动的组委会成员的莫雪。
“让他闭嘴。”莫雪冷冷道,“别人要走了,没打算继续纠缠,他难道还想把事情闹大?谁来收拾这个摊子?以为他的副校长舅舅可以摆平?企业家俱乐部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团支部干事就凑到钱仲远一行人圈子里低头说了些什么,看来和他们也是一众混得捻熟,是一路人,又递了几支烟,言下之意就是这件事帮忙摆平一下。
钱仲远神色复杂的走了上去,拦住了抓着贝斯要过去挡苏灿两人的陆鸣,开口就是劝说,“陆鸣,哥们,听我说,这事算了。”
陆鸣这下才是真正有些惊异的看着钱仲远,再加上钱仲远这么一表态,也就有人上来劝他,把他基本上是隔离了起来,让他要冲,也冲不过去。
察觉到了什么的陆鸣这才没继续闹腾下去,他不是笨蛋,看这个架势,也意识到了某些不寻常的气息,穆楷竺他认识,也不怵她,不过现在却是看清楚了,敢情穆楷竺今天找上门来,就只带了她身边的男子,而这个男子,才是她如此有恃无恐跑南大来闹上这一阵的真正靠山。
陆鸣清醒过来,他身边的这些人平时喝酒碰杯的时候都一个个是铁哥们儿,他也曾以为大家都绑在一堆,他有什么需要,必然是前呼后拥,一涌而上。但是现在他才搞明白,每个人表情的古怪来源,是针对中间的那个青年,有忌惮,有打量,也有好奇。
包括现场活动组委会方面,都在不同程度上保持着沉默。
真是可笑,南大很有行政地位和尊严的最高学生组织,竟然在这个时候也一时失语,没能控制场面,就只有他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大跳大闹。
而穆楷竺则带着笑意,是显然表明,她就是来寻他晦气,而又让他无法反抗的。
陆鸣盯向钱仲远,钱仲远目光移开去,不和他正视。他看向学生会几个高年级的人,有来历不浅的大三才子杨阳,也有南大很出名打过市级国家级比赛的运动健将郑融,还有几个名人,这些平时在南大提起就会有人知道的人,和他很要好,形成了一个有恃无恐的交际圈。
但是这些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移开眼睛,很明显不愿意因为他陆鸣,而和中间的男子产生冲突,明显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突然一种很现实的感觉,击中了陆鸣,他发现和他一样无措的还有本身打算和他行动保持高度一致的哥们,但无疑他们率先发现了周围人表情的不同。包括平时一些称兄道弟的人,这个时候也不约而同的对苏灿表现出忌惮。在这所大学里从来过得随心所欲的陆鸣第一次感觉到有心无力,那是从心底里产生的憋屈。
很明显,他们不愿因为他,而和苏灿交恶。明显,争取他陆鸣的交情,比不上得罪一个他目前不知道来头多大的人物。
陆鸣这一刻心里面延伸出一种让青筋暴起的冲动,让他眼眶突突直跳,心想你们不是已经从心里面站了队吗,我今天就是冲上去要和他见个真章,看看最后什么样子,看看我是不是如你们心里面所想的那样,我在南大当副校长的舅舅,摆不摆得平!?
陆鸣捏了捏握着贝斯把子的手,手心汗湿,像是个小媳妇一样捂得木柄温热,最后他还是松开了。
最后一幕,他看到赶到的学生会主席范祈驿亲热的揽着苏灿的肩膀,将他和穆楷竺一起送出门去,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来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