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瀚王这看似随意不解的一说,众人纷纷看向慕容瀚与慕容渊。
原本怒气之中的永业帝,额上的青筋已经微微跳起。
只是,听及这句话的慕容渊,嘴角却是绽放了一抹笑意,不论他做什么,这些人都不该之后再将苏云初扯进来,“我以为,如今,皇兄关心的应该是父皇,以及刺客是何人,怎么混入宫中的,而不是关心本王。”
“够了!此事,交给老三去查!”永业帝看着下边的两人,开口道。
听此,慕容治也只能应下,“是,儿臣定会彻查此事!”
只是,看着自己前边的慕容渊,慕容治再次开口道,“父皇,不若让五弟协助儿臣彻查此事。”
永业帝只再定定看了一眼慕容渊,虽是怒气微笑,但还是只挥了挥手,“这件事交给你们两个去查了。”
逸阳宫大殿之中的这件事,就此告了一段落,而偏殿之中,苏云初正在拿着太医的药箱给苏亦然治疗伤口。
苏亦然有一些失血过多,但是,在如今的科学水平之下,即便是苏云初拥有一身高超的医术,也没有办法在没有设施的条件之下为苏亦然验血和输血,只能用最好的药物为她止血,后期在通过慢慢调养,补血。
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苏亦然这边才收拾妥当,而元氏早就醒过来了,只看着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苏亦然失声痛哭,早已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只有苏坤,一直看着苏云初给苏亦然处理伤口,从剪开尖头的衣料到上药缝针包扎的整个过程,沉稳冷静,动作娴熟,让他产生一种即便是她闭着眼睛也能将苏亦然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并且让他相信,她一定能够救好苏亦然。
这是第一次,他真真实实看到苏云初施展医术,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处理好了苏亦然身上的伤口,苏云初在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盆子之中净手,然后再回苏坤的身边,“父亲且放心,大姐是失血过多因而导致了长时间昏迷,如今伤口已经无事,只是,需要静疗,另外,如今,大姐还不适宜长途移动,因此……今日回府……可能有些麻烦。”
听此,苏坤的眉头皱地更紧了,看着在那边无知无觉的苏亦然,在看着趴在床边一直流泪不止的元氏,并不说话。
不再多说,她知道,苏坤必定会有所安排。
恰好此时,皇后也带着四妃以及景怡一起来到了这偏殿之中,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苏亦然,再次向苏云初询问了一番,苏云初只得再客观地说了一次苏亦然此时的情况。
皇后听后,也是微微叹气,“想不到,致远侯府的女儿,竟是个个都这般出色,景和医术了得,如今,苏大小姐竟也这般勇敢,为治王挡下了那一剑。”
对此,苏云初并不多说。
今日,苏亦然为治王挡刀的事情,恐怕不久之后,便会流传了出去,成为一段佳话。
只苏坤道了一句,“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皇宫对他点点头,却是转头看着另一边的淑妃,开口道,“淑妃,这苏大小姐看来,也是不能回致远侯府了,还得再这宫中养伤几日,你看……”
淑妃自然明白这个意思,况且,这几年来,苏亦然的表现也让她尤为满意,今日,苏亦然能够为了他儿子挡箭,她岂有不容情的道理,倒是苏云初,因为苏云初而差点让慕容治深陷险境,这一点,已经让她心中有了不满,再加上今日早上的一番谈话,终究让她这个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的人对苏云初更加没有看好。
“皇后放心,致远侯也放心,还有苏夫人,苏大小姐这几日,便留在端和宫之中养伤,苏大小姐于治王有救命之恩,这一点,治王与本宫,都不会忘记。”这句话已经表明了淑妃的态度。
苏坤听罢,微微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做推辞,“如此,就有劳淑妃娘娘了。”
淑妃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人道,“好好在这儿照顾苏大小姐,用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物。”
如此,苏亦然的问题也解决了。
只景和多走出一步,握了握苏云初的双手,低声道,“你没事吧?”
先前的刺杀,而后,又在这边鼓捣了这么久,说不累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苏坤这个父亲,却始终没有问过苏云初一句,苏云初听罢,面上倒是对了一些真诚的笑,微微摇头,“我没事。”
只景和俯在她的耳边,开口道,“父皇肯定生了很大的气,看来,五哥会有麻烦。”
苏云初眨眨眼,这一点,她心中也有料到一些,毕竟,今日,慕容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抗旨,而且……
但是景和却是没有说着这话时候的紧张与害怕,“你放心,五哥虽有麻烦,却是不会有事的。”
听此,苏云初才莞尔一笑。
另一边,怡妃看着两人这边,也向苏云初投来询问的目光,苏云初微微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只有顺妃,在皇后与淑妃上去探看苏亦然的时候,向旁边的苏云初走了过来,拿着丝帕的手,微微在苏云初有些寒凉的手上拍了拍,算是无声的安慰。
虽然自从上次进宫之后,往后的日子里边也没有再见过顺妃,只是,对于顺妃这个慈母,苏云初却是印象深刻,只对着面有担忧之色的顺妃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正当此时,偏殿门口却是传来了方明的声音,“景和郡主可在?”
苏云初听此,忙走了出去,“公公,有事?”
“哎哟,郡主啊,不是奴才有事,是皇上啊……”方明却是极为幽怨地哎哟了一声。
一听这话,皇后等人都纷纷看了过来,“公公,可是皇上出事了?”
“皇上发怒了,此时头疼症犯了……郡主快去给皇上看看……”方明有些着急。
苏云初已经走到了门边,“烦请公公带路。”
说着,苏云初应经随着方明离开了这一处地方。
此时的逸阳宫大殿之中已经没有人,永业帝也在逸阳宫专门为他准备的偏殿之中休息,同时,在偏殿之中的还有慕容治与慕容渊。
苏云初走进来的时候,正直永业帝烦躁不安地靠在椅背之上,而慕容渊与慕容治却是没有说话。
苏云初走上前去,跟永业帝行了一个礼,“给皇上请安。”
听到苏云初的声音,永业帝摆摆手,“别弄这些礼数,丫头,你过来给朕看看。”
苏云初掠过慕容渊,走上前去,在永业帝的身边站定,给永业帝查探起头部的穴位,才开口道,“皇上受了惊吓,如今,伤劳过多,因而才引发了这头疼之症。”
永业帝已经闭目,开口道,“惊吓?呵!朕经历了多少杀伐,这些还吓不到朕,说是伤劳过多,才是真的,一个个的,没一个能让朕省心的,你看,这头疼之症可是能够缓解?”
苏云初听着永业帝这番话,并没有别的表示,“回皇上,能缓解,只需给头部几个穴位施针便可。”
“嗯……”永业帝轻嗯一声,“你给朕扎几针。你的医术,朕还是相信的。”
苏云初说着,已经拿出了六根银针,扎在了永业帝的额头之上。
然后便退开了站在一边。
眼角余光看着另一边的慕容渊,之见他也正往他这边看过来,只是她不知他面上的冷意是怎么回事。
她自然是不知了,只是看到苏云初被刀剑割裂的一片一角,便控制不住心中升腾起来的怒气。
今日,是谁将她推向了险境,这件事,还没完。
永业帝闭目养神了半晌,似乎感觉到缓解了一些,却是依旧闭着眼,开口道,“刺客的事情,你们继续查询,务必要清除所有余孽,老三,去看看苏大小姐,毕竟,她也是为了你而被伤。”
慕容治听此,微微垂眸,抬眼看了一眼那边只从进门之后,并没有看过他一眼的苏云初,此时正垂眸站在永业帝的不远处。
微微抿了抿唇,“是。”说着,便退开两步转身离开了。
只要慕容渊还站在原地,永业帝似乎是并不避讳苏云初一般,直接开口问了慕容渊,“今日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儿臣只是有怀疑罢了。”
“怀疑?既是怀疑,为何不说,早先部署?”
“儿臣怀疑之时,宫宴已经开始,况且,儿臣无权调动宫中侍卫。”
听此,永业帝竟是拍桌一怒,闭着的眼睛亦是猛地睁开,“朕从来不知道,连御卫都能调动的你,还不能让宫中御卫准备一番么?”
慕容渊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浅淡笑意,可是,笑意里边却是薄凉,“御卫以保护父皇为使命,一切以父皇安危为重。”所以,威名赫赫的靖王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御卫出现布局。
况且,今日,这一出,也是他有意而为之,是时候,让人看看,他到底能够做出什么事情了。
永业帝只听着慕容渊这句轻松的话语,心中不知是作何滋味。
没有再看慕容渊,也没有再发怒,只是,苏云初看着他,竟觉得,这一瞬间,一代帝王竟是有了几分衰老之象。
而再看另一边的慕容渊,看他冰冷的眼神,看他对于永业帝的冷漠,却是从他孤绝的蓝色双眸之中,看到了隐含于深处的某种动容。
她不知道这对父子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慕容渊成为大新的冷面战神,才会让表面孤冷,实则内心还有着许多温柔与善良的慕容渊冰封了一颗心。
永业帝却是朝着另一边的而苏云初开口道,“朕这头疼之症,也缓解了不少,这银针可否拿下来了。”
苏云初闻言,上前几步,“若是皇上觉得无事了,随时都可拿下来。”
永业帝摆摆手,“既然如此,便拿下来吧。头上扎着这些东西,虽是有效,朕也不喜。”
待到苏云初拿下了永业帝头上的银针,永业帝才开口道,“这几日,你先留在宫中,朕听说,淑妃已经将你那大姐留在了端和宫养伤,你也一并住进去吧,算是为了你大姐姐,朕这头疼之症,估计还需要你的银针缓解。”
说着虽是随意,可是这不容置疑的口气,却是容不得苏云初有任何说不的理由。
苏云初眼神微闪,余光看着某人微微握紧的拳头,只能应道,“是。”
永业帝才摆摆手,“都下去吧。”
苏云初与慕容渊才退离了这一处地方,而今日来参加宫宴的大臣,早已在永业帝离开逸阳宫大殿的时候,携带仍旧在受惊之中的家眷离了宫。
另一边,方明带着苏云初离开了之后,苏坤也将元氏和还在流泪不止的元氏送离了,元氏苦苦哀求让她留下来照顾苏亦然,但还是被苏坤拉着离开了。
一直处于受惊吓状态的苏欣悦,眼睛始终红红的,也不敢哭出声音,更不敢开口说话,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大大超过了小姑娘的承受力。
永业帝看着苏云初与慕容渊离开的背影,再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闭了闭眼,语气之中似乎是充满了疲累之色,“方明,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方明笑着出口,“皇上这是说笑呢,皇上还不老。”
“不老?可朕越来越斗不过这些小辈了。”
永业帝似乎是有些自嘲。
方明却是不再接话了。
走出了偏殿之后,慕容渊却是拉着苏云初往了旁边无人花圃之中而去。
苏云初自是任由着他将她拉走,她冰凉的手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
待到了无人的花圃深处,慕容渊二话不说,却是将苏云初往自己的怀中按压,似乎想要极尽的搂住她,揉入骨血之中一般。
苏云初微微挣扎了一些,“怀清,我要喘不过气了。”
听着苏云初有些闷闷的声音,慕容渊却是放开了她,可是,还不待苏云初反应过来,她的唇舌已经被另一只带着点点凉意的嘴唇给攻占了。
慕容渊的吻,来的炽烈,偏偏这炽烈之中有着难以消磨的不安。
今日,他算漏了一点,他太相信苏云初的身手,也太高估自己的筹谋与布局,却不想,差点让他最在乎的人,伤在了自己的布局之中。
有一瞬间他是愤怒的,愤怒苏云初偏偏跑出去就那些不想关的人,愤怒他那会离她太远。
可是,当他眼睁睁看着剑尖往她而去的时候,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了铺天盖地的害怕与不安。
若是她被伤了一分,他要如何面对她?
感受到慕容渊的害怕和不安,苏云初并没有推开他,且不管如今还是身在皇宫之中,也不管暗处是否有永业帝的眼线,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管了,如今,她只想让这个不安的男人好受一些。
因此,苏云初几乎有着反客为主的趋势在回应着慕容渊。
缠绵的吻,像是世间天地只剩下了彼此一般。
良久之后,两人才分开,慕容渊却是不敢看着苏云初一般,又将苏云初往自己的怀中按压了下去,只是,这次的拥抱,却是温暖和温柔的。
苏云初却是任由这慕容渊的动作,只双手拥住慕容渊的腰身,隔了一会儿,才挣脱了慕容渊的怀抱,双手却是捧住慕容渊的脸,看进他带着一丝躲闪的眼中,看到双冰蓝色的眼中分明倒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嘴角微微扬起,极尽温柔,“怀清,我不怪你,我知道的。”
苏云初绝对的信任,就这么投射进了慕容渊的双眼之中,慕容渊看她的眼睛不再有躲闪,也没有一丝人前的冷意,温情脉脉,与她全然信赖的视线彼此交缠,温暖了周身的空气。
另一边永业帝却是听着来人的回报,挥了挥手,“下去吧。”
只是,敲击着桌面的手,却是暗示了此时的永业帝是烦躁的、愤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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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呐,你们爱不爱我啦?
靖王:(冷着脸,语气冰冷)你不仅晚更了,还差点让阿初受伤!
治王:(眼神晦涩不明盯着西青)
苏亦然:(眼神怨愤看着西青)
西青:(语气弱弱)云初没有受伤呢……何况……哇呜……我要告诉云初你们都欺负我
靖王:你敢说一句,本王让你见不到太阳!
西青:(抹泪奔走心中怨念)今天本来就是阴天,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