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休皱了皱眉。
等到沈却将沈宁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沈休说了,沈休的脸色已经冷如冰。他猛地站起来,转身就要去找何氏。
“哥哥,再陪我喝几杯吧。”沈却也站起来,笑着说。
沈休就转过来,凝视着沈却,说道:“你在灌我喝酒,你想做什么?”
沈却大大方方承认了,“是,我是想把你灌醉。那哥哥要不要喝这个酒?”
沈却当着沈休的面,将袖子里的一个小瓶子拿出来,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倒在酒杯里,然后将酒举到沈休面前。
看着沈却嘴角的笑,沈休直接将酒杯接了,一仰头将酒喝了。他又坐下来自己倒了杯酒继续喝。大概是嫌弃酒杯太小,他索性抬着酒坛子直接往嘴里灌。
沈却静静看着他,有些无奈地坐下,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浅酌。
没过多久,沈休便醉了。他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沈却静静坐了一会儿,才走到沈休身前去脱他的衣服。沈休回来以后去了各处地方,根本没时间换衣服,如今身上穿的还是戎装。
时候已经不早了,何氏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沈休。她想着得找个借口阻止沈休再出去打仗,当个文官不好吗?偏偏要做武官,那可是整日卖命的差事儿。多危险啊!回想起沈休左手上的伤,何氏心里头就疼!
何氏翻了个身,又想到沈宁。一想到沈宁,何氏顿时愁眉苦脸。这次的事儿……她的确是做错了……
何氏心里有些难受,要不然明日去看看沈宁,亲手做一顿她喜欢的饭菜。
“母亲,睡了吗?”沈器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他知道何氏不会睡,这么多年何氏的睡眠一直不好,总是做噩梦,在梦里惊醒。也睡不沉,一丁点响动都能吵醒她。
听出是沈器的声音,何氏皱了皱眉。
因为是暂时接住在沉萧府的缘故,再加上这几日沈却都在照顾沈宁,沈家人住的地方规矩还不全。也没什么守夜的人伺候,能一人一间屋子就不错了。
“什么事啊?”何氏有些不耐烦。
沈器恭敬地说:“回母亲,哥哥在阿却那里喝多了,整个人都醉了。正说着胡话喊您呢。母亲也知道哥哥力气大,脾气又固执,我和阿却不敢贸然拉扯他,只好来请母亲了。”
一听是沈休的事儿,何氏急忙下了床。怎么又喝醉了?何氏心里又把沈却给埋怨上了。她披了衣服急忙出去。睥了沈器一眼,道:“还不快带我去!”
“是。”沈器弯了弯腰,给何氏领路。
一路上,何氏都在埋怨沈却如何不懂事儿,沈休刚回来就灌他喝醉了。沈器则是一路沉默,神态却是恭敬的,和他往常一样。
眼看着就到了沈却招待沈休的木屋客房,沈器停了教,他恭敬地说:“母亲,就是前面那间客房,您先过去。我去嫂子那里只会一声,让她备些醒酒的茶水。”
“嗯,”何氏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前面的客房,“这客房怎么是孤零零立在那儿,周围也没有其他房子。样子也简陋。”
沈器看了何氏一眼,恭敬道:“回母亲,据说这间屋子距离沉萧府的酒窖很近。太子原本也是习惯在这里招待宾客饮酒的。”
何氏点了点头,道:“去吧,让你嫂子好好准备醒酒茶,不能敷衍了。”
“是。”
沈器应了,便朝着苏陵菡的住处走去。可是他走了没多久就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何氏离开的背景,眼中闪过复杂之色,而这种复杂之色最后凝成了一种恨意。
“沈休,听说你喝醉了?”何氏推开木门,发现里面静悄悄的。
何氏皱了皱眉,朝里走去。
这件木屋前面是一个狭长的厅,沿着两侧可以通往后面大一些的厅。何氏绕过去,看着满地狼藉的酒坛子和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下酒菜皱了皱眉。
“沈却这孩子究竟灌他哥哥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劝着点!”何氏埋怨。
忽然一阵风吹过,屋子里的蜡烛灭了七七八八。只在一个避风的墙角处的烛台还亮着,不过那光也微弱,并不能把屋子照亮。
夜里的风有一点凉,何氏走到窗口把窗户关了。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就着灰暗的烛光瞧见沈休站在远远的墙角,正瞧着她。
“怎么站在那儿啊,怪吓人的。听说你喝多了?是不是胃口不舒服了?没事儿,我让苏陵菡给你准备醒酒茶了,跟母亲回去……”何氏一边絮絮说着,一边朝着沈休走过去。
屋顶忽然有一声奇怪的响动,像是巨物被抬起的声音。何氏抬起头,就看见屋顶一根粗大的横梁从中间折断,而且正朝着沈休砸了下来。
“沈休!”惊恐之色瞬间爬上何氏的眼睛,她惊呼一声就朝着沈休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