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在话都还没有开始说完的情况下,便朝着我这边,拍出一掌。
这一掌,集结了他毕生修为的功力,含愤出手,自然威力不同凡响,左右空间的空气都为之凝聚,似乎如同水里,动弹迟缓,离我还有两米开外,一道灼热的掌风,便扑到了我的脸上来。
惊涛骇浪,此起彼伏。
我已经有了跟茅同真数次交手的经验,而且他的四象封魔令旗,已然被我在丽江给破掉,所以并不是很紧张,手腕一动,鬼剑就斜斜举起来,朝着茅同真手掌刺去;而与此同时,杂毛小道也将雷罚平举,配合着我一同夹击。
一语不合,大家果断动手,茅同真到底是茅山宿老,虽然曾经受挫于我,但那是种种天时、地利的巧合而成,无论是从临战经验,还是整体实力,自然都比我高出好几个等级,他的身子倏然陡进几尺,快我一步,手拍在了我的鬼剑之上,一股灼热的腥风扑来,热中有冷,阴寒。
我的鬼剑被拍飞的同时,一根铜棍朝着我的面门直戳而来,又疾又猛。
我一个硬马铁板桥,翻身避开这一棍,茅同真便被杂毛小道给接了过去,左边刀锋一闪,却是那个龙金海,手执藏刀,朝我砍来。
龙金海早先也是修行中的高手,掌门真传,这些年来一直勤练不辍,手底里也算是有些本事,他当日若不是没有斗志,锐气丧失,断不会被小妖趁了空隙,偷袭成功。此番含恨前来,他完全就是豁出命的节奏,疯魔一般的刀法,倒是让我翻起身来后,连连后撤。
我并不与他去以命搏命,只是偶尔,才会回剑反击。
然而交手不过几个回合,我陡然发现,面前的这个家伙,似乎跟我那天在地下室见到时的状态,有着很明显的不同,这并不仅仅只是精神气势的问题,似乎连实力,都大幅地增长了许多,即便是我,应付起来,也都有一些吃力。
见我面露警容,龙金海脸上挂着冷笑,说你没有想到吧,自从我的本名玉被碾碎之后,话事人亲自进入内库,取来了天山神池宫的洗髓伐骨金丹一颗,赐予了我,使得我功力倍增——这是托了你的福,所以,我定然会好好报答于你的。
正在与茅同真交锋的杂毛小道听到,大叫一声:“杨知修这个老混蛋,当真是下了血本啊!”
我并不介意,问这玩意很珍贵?
杂毛小道一剑挡开茅同真戳来的铜棍,恨声说道:“江湖传闻久已,真正的名丹,向来都是长老特供,用来冲击瓶颈的无上灵药,整个茅山宗,应该不会超过十颗!”
看着龙金海快意的表情,我哈哈大笑,说再好的药,也要看谁来吃!就我面前这货,不过是猪拱了白菜而已。
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刷刷刷三剑,将龙金海给逼开去。
我面前这两人因为都有防范,所以肥虫子偷袭不得,唯有在我身体里,给我使劲儿,而小妖朵朵却不受限制,她围绕在茅同真身边,不时偷袭牵制,使得远远不如这茅山长老的杂毛小道,能够在茅同真暴风骤雨的攻击之下,勉励维持。
茅同真一身技业,然而被面前两个小辈牵扯,顿时气得哇哇大叫,口中一阵咕噜,脸上顿时就变得了青黑色,眼睛一直,突然就请得了乩童附体。
这乩童入体,跟普通的请神,又有着一些区别——它是通过刺激人体内的痛觉神经,获取力量。
一般练就这般法门的人,都喜欢自残,或者以伤换伤,通过痛苦转化而来的力量,将敌人给制服。完成这一法身之后,茅同真顿时浑身就开始颤抖起来,将杂毛小道和小妖给逼开之后,他竟然反握铜棍,往自己的额头,就是一敲。
这力度,让作为外人的我,都看着心中一阵咯噔。
果然,当茅同真取下铜棍,额头上面顿时血流如注,鲜艳的红色将他的脸变得古怪之极,然后他口中发出了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呼喊。
这时的茅同真,开始变得极为恐怖起来,随手挥了一棍,竟然将杂毛小道一棍挑飞,而他越过被我压着打的龙金海,舞动鲜血直流的铜棍,朝着我当头打下。
这速度,我避无可避,只有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