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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但那个时候,陈艺萱的爸爸也是商界巨贾,与赵立陶的父亲是忘年之交。
陈艺萱的母亲白晓沄,还曾与赵立陶的母亲王玉兰开玩笑的说,给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长大了,就让陈艺萱嫁给立陶哥。
那时,王玉兰也曾半开玩笑的说,陈艺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喜欢这孩子,把赵立陶交给萱萱,她放心。
可是,那都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自从父亲去世,家中一落千丈之后,母亲沉溺赌局,昔日的那些朋友,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母亲后来卖空了首饰,最后连父亲留下的那栋房子也给卖了,从那之后,与赵立陶家就住的远了,陈艺萱再也不好意思去立陶家玩儿了。
尽管如此,她上高中,赵立陶上大学的时候,两人私底下仍然是很好的朋友,但陈艺萱心里知道,有些东西,再也不一样了。
那时候,她仍然纯真的喜欢着她的立陶哥哥,然而现在……
她苦笑,嘴唇张开想解释,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但赵立陶知道却再次急切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次模特比赛,也不想再知道,既然现在我回国了,你愿不愿意让我来照顾你的生活?连同你的母亲一起?相信我,我会让你们过上很好的生活的。”
“嫁给我,好不好?”他突然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他早就在一年多前买来多的钻戒。
在德国这两年多,每当思念她的时候,他都会看看这钻戒。是向她求婚的信念,给了他无穷的动力。当他终于跪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急切地求婚时,一切早已不是他计划中完美又浪漫的样子,但他已经等不下去。
陈艺萱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场景。
那硕大的钻戒,在餐厅灯光的照耀下,闪耀出熠熠生辉的夺目光芒。
那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也曾经是她很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的她,却再也没有资格接受这份礼物了。
她一手在桌子底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边极力地隐忍着心中那种强烈而复杂的情绪。
她眼眶湿润了,轻轻的说,立陶哥哥,起来吧!
赵立陶不为所动,依旧屈膝跪在她面前,仰脸望着她:“怎么,你不答应我的求婚吗?”
四周的目光渐渐投射过来,陈艺萱只得站起身,拉着他起来:“立陶哥,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啊!你值得……”
“拥有更好的女孩子”,这句话,卡在她喉咙里,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不愿意看到立陶哥和别的什么女人生活在一起,可是,自己还有选择的资格吗?
赵立陶失魂落魄的看着她,这张自己思念了近三年年的脸庞,此刻,布满了憔悴,可是,仍然不掩她的光辉和明媚。
巴掌大的一张瓜子小脸蛋儿上,白玉无瑕的肌肤,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那莹润的红唇,尤其,是那一双,水一样润泽,星子一样明亮的,闪烁着光辉的黑眸。
可此刻,那双水润的眸子里,闪烁着哀伤,闪烁着绝望,思念、眷恋等等复杂的情绪。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眼睛会说话,从前,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
可是现在,也许时间真的能够产生隔阂,他竟然有些看不懂她了。
这并没有关系,他仍然爱她,要娶她为妻,和她共度余生的念头,也从来没有一刻动摇过。
赵立陶沉默许久,将戒指放在两人中间的餐桌上,呆呆地望着陈艺萱,难掩一脸的痛苦之色:“小萱,为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吗?”
陈艺萱不想说,然而,她更不能允许因为自己的拖泥带水,让立陶哥有所误会,心甘情愿的当备胎等着自己,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不如趁早一刀两断,彻底断了他的念头也好。
她一狠心,一咬牙,闭上眼睛说:“立陶哥,我……我爱上了别人……”
话说出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可是随之而来的大颗大颗的眼泪,却也是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的。
这句话,就像一拳头似的,突兀的击中了赵立陶的胸腔,他闷哼了一声,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那温润的手掌,轻轻地替她拭干脸上的泪珠儿。
他的眼神痛苦而充满深情,过了许久,许久,才轻轻问,“别哭,我的小丫头,你爱上谁了?能告诉立陶哥吗?那个人……是那个人,让你伤心吗?”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可却知道她的倔强。
陈艺萱摇头,眼前浮现出汪泽城那张霸道狂狷的面孔,恨意在这一刻滔天的鼎盛。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汪泽城这个人在自己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