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外人有插手的机会,那又岂能轻易让人靠近皇帝卧榻旁边?三皇子是皇帝的儿子不假,他能够靠近皇帝,不代表他也能够带着齐妙悄无声息的靠近。
且不论三皇子是否愿意为齐妙做这件事,毕竟他们不知道三皇子对徳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就只说三皇子肯带着齐妙去,万一齐妙被发现了呢?如果齐妙去给皇帝看病的事被徳王知道,还不知徳王会对齐妙如何。
人人都知道,齐妙是他白子衿的心头肉,如果想要对付他,只要抓到齐妙,就是让他引颈就戮他都不会有二话,怕的是他自戕也换不回齐妙的安全。是以白希云是绝不会让齐妙去冒这个危险的。
白希云的心里千回百转,可是面上却十分平静。只道:“你先别急,也别动作,且等我安排一番,若是必须要用到三皇子时在行动。”
齐妙知道白希云聪慧过人,说不定是有了好的对策,一时间便也不再多言,只道:“皇上的事情刻不容缓,若是你没有想到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那就必须让我出马,阿昭,你要明白,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到了这种时候,可不是要让我摘出来的时候,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懂的医术,你就是让我入宫去我也不会去,可是咱们术业有专攻,我擅长做的正好能够帮助到咱们,那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
齐妙说罢了,便起身去拿针线簸箕,想做一些针线消磨时间分散注意力,也顺带安静下来陪着白希云。
而齐妙的一番话,也着实是说进了白希云的心里。
看着齐妙熟练的穿针引线,仔细的捻着绣花针飞针走线,白希云不免苦笑了一下。这个姑娘太过聪颖,太了解他了。就连他尚未出口的顾虑她都了然于心。
白希云便去找了骆咏和管钧焱,希望能商议出一个更好的对策来。
而此时的宫中,二皇子听了小安子的回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你是个懂事知道分寸的,话也传的清楚。”
“奴婢不过是按着王爷的吩咐去做,即便是说的好,那也是王爷吩咐的得当,病不敢受王爷的夸赞。”
二皇子一笑,道:“你去时,齐大夫可也在一旁?”
小安子低垂着头,掩藏下了眉目之中的惊讶,即便再奇怪二皇子为何会好奇齐大夫的事,也只细细的回忆,随即详细的道:“齐大夫在一旁, 奴婢没敢细看,只知道齐大夫今日穿的是一身浅蓝色的衣裙,一直笑吟吟的,看起来气色很好。”
这还叫没有细看?
二皇子噗嗤一笑,觉得这个小安子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很是能仔细明白主子的心思。
“好,你下去吧。” 二皇子笑着挥手。
小安子连忙喜庆的笑着行礼退下了。
二皇子都脑海中便勾勒出齐妙那张俏丽的面庞,在浅蓝色衣裙的衬托之下是如何的娇颜动人,还有她气色很好,笑意吟吟与他说话时的模样。
在他打定主意要夺大位时起,对齐妙的执念就再度复苏起来。
从前他一直顾着与白希云的朋友之谊,朋友之妻不可戏,他几次三番因为对齐妙的喜爱而对白希云心生愧疚。
可是如今,在他们必定会站在对立面上不得不成为你死我活的对手时,那种“若是打败了白希云,齐妙就能归我所有”的心情一经萌发就越发强烈起来。
在二皇子心里,得到齐妙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执念。
也许白希云是无辜的。
可是无辜又如何?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从来都容不下无能的人。不论白希云是不是皇子,不议白希云是否知道自己是皇子,在他决定闷死万贵妃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如今的他,为了生存下去,就只能继续向前,一步步做到他想要做的。似因为若是不继续向前,他很怕自己的性命会丢在优柔寡断之上。
“王爷。您请吃一碗参汤。” 徳王妃笑着到了近前。
二皇子抬眸看了赵其芳一眼,在见到她平凡的面容之后,立即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这个女人照比齐妙,不论才华还是容貌都差得远了。
他淡淡的接过了白瓷描金的小碗,一口口啜饮。
而一旁的赵其芳,早已经快要掩藏不住眸中的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