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妹的意思……”刘氏想明白了,却更加担忧:“可是他这样堵着咱们门前,传开来对子衿的仕途可不好。朝中不是有许多闲的没事就爱参奏人的言官吗?如果他们编排了子衿怎么办?”
“那倒也无妨。反正阿昭他行得正坐得端,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连白家捅出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卖了祭天,连亲族的人都要赶走了,还不是子衿去出面解决,才给了族人们安身之所?白老爷既然不在乎这些,连这个脸面都不要了。那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听闻齐妙这样说,玉莲犹豫着问:“大人这会子还没回来,夫人身子又重,还要出去见吗?”
“当然不去。”齐妙笑道:“如今我和你们大奶奶都是有身孕的人,没道理为了几个臭老鼠伤了自己,万一磕碰到了,还不是自己受罪伤心?他既然喜欢丢人,就叫他继续去丢人吧。咱们只管在府里就好。不用理会。”
齐妙带着金玫瑰花戒指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仔细思索一番,又吩咐玉莲:“你去告诉护院,都打起精神来,别叫他们恼羞成怒硬闯进来,再找个机灵的脚程快的小厮,若是不妙,就立马去报告官府。老太太和老太爷那里也提醒一声,不要出去。对了,还有骆公子那里,也告诉一声。”
“是。奴婢知道了。”见齐妙沉稳的吩咐,并没有当面硬碰的意思,玉莲放下心,笑着出去了。
刘氏与齐妙相视一笑,道:“我原本还想着叫你大哥去。”
齐妙忙摆手,笑道:“您快别折磨大哥了。外面那位不讲道理里的,大哥去了,还不是伸出脸叫人打?没道理他们白家的人做错了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负咱们,打了咱们的左脸,咱还要给他们继续打右边儿。如今大人不在家,咱们就只管关起门来好生自保便是。虽然咱们的庄子位置偏僻,但到底也是在京都,天子脚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弟妹杀伐决断,出事果决,真真是叫嫂子我佩服。”刘氏由衷的赞叹,随即又道:“只可惜我有了孕,若是没有,这会子我还能去看看热闹。”
齐妙被刘氏逗得噗嗤一笑,二人就又自然的聊起天来。
大门外,白永春光着膀子穿着长裤,身上绑着麻绳,在背上交叉的插着两根藤条,正叉着腿站在庄子门前大声的对围观者道:“这宅子里住的是何人?你们可都知道?这里头是原来的安陆侯世子,现在的太子少傅白打人、哦,不,是林大人!你们问我是何人?在下不才,就是曾经收养了林大人的养父,曾经连自己的爵位都要给了他的安陆侯!”
人群里嗡的一声,许多人在议论着指指点点,有人不信,有人信的有觉得无所谓,还有人觉得堂堂安陆侯怎么光着膀子在门口做这等样的事,简直不知体统有碍观瞻。
别人怎么想,白永春不在乎,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入戏,自由的双手提了提裤子,就高声道:“从前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们,可我到底也是将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生来身子弱,也是我给你治病,要不然你以为你能好起来?如今你不是白家人了,你认了亲生父母了。可你不想想,作为一个养父,我做的到底够不够格!”
白永春将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情绪激动之下,面色涨红,竟也丝毫不怕冷,“如今我们白家是落寞了。可是你过的却好了。我们不求你报答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是你们自己难道就不想着报答吗?难道当年教导你读书,教导你学会做人的道理,这些功夫都白做了,我就还养出个不懂父母恩的白眼狼吗?白子衿!你我也知道,这并非你本意,你如今成家了,有人给你吹枕头风,你耳根子软不孝顺我们了也就罢了,我也承认,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一个做长辈的现在也负荆请罪来了。你们是不是要出来见我一见?”
白永春说着,双手叉腰,高声呵道:“兔崽子们,还不给我开门!?难道就这么将我关在门外,这是谁的主意,快开门!”
小厮和门子死死的顶着大门,高声道:“您老到底是哪里来的老疯子,快别在我们府门前发疯,你说你是安陆侯,谁知道你是真的是假的,再说安陆侯因为触了皇上的眉头,做事又不仁义这会子已经被撸了官职爵位了。你一定是冒充的!”
“放屁!”白永春大吼:“齐妙,你这个狐媚子,勾搭了老子的儿子,叫他不孝顺爹妈,你这样的也配做人妇!你也不怕遭报应,不怕你下一代养不活!”
“呸!”门内的玉莲听的火冒三丈,隔着门啐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人在这里混吣!还不速速离开,否则我们就报告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