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偏巧伯醇从外头回来了,他一进门瞧着院子里静悄悄的,几乎无一人的样子,不免有些纳罕,便信步走到房里。才到门口就听得里头说话声,他的性子是不愿听人壁角的,遂将脚步声跺的响些,门里曼之听见,果不其然问道:“是谁?”
伯醇道:“是我。”
曼之听着话音,便向张景侗道:“是伯醇来了。正好,你也该见一见他,他也该谢一谢你。”说罢,一张面孔不知怎地又冷下来,随手将桌子上的书拿起,就往内室去了。
伯醇进门瞧着张景侗在,倒是稀奇一番,忙笑道:“原来是五弟来了,我还当是谁呢。“又瞧四周,就他一人,不免问道,“曼之呢?”方才不是还听见她的说话声么,怎地眨眼人就没了?
张景侗也正困惑呢,话说得好好的,曼之怎地又发脾气?又听她的语气,原因倒像是从伯醇而起。他也不是笨人,来李家这么多回,总能听得三言两语,对于曼之和伯醇之间相处的模式多少了解一二。
不过他是喜于做和事佬的,就没有在伯醇跟前儿露出端倪,只道:“大姐进屋看书去了,说要留我同你说说话呢。”
曼之嗜书如狂的性格,伯醇还是了解的,闻言倒也没有起疑,于是就坐在方才曼之坐过的地方,同景侗说起话来:“五弟可是稀客了,多日都没有见你,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张景侗听到稀客二字,面上不觉有些讪讪的,又听内室里有隐约的笑声传来,更加地不好意思,忙就道:“没什么事,不过是与我姐姐说几句话。姐夫从哪里来?我也有阵功夫没见着你了,你的学堂情况如何了?”
伯醇笑道:“我正是从学堂回来,第二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学校里总要安排一下课程的。”便又将课程的安排一一告诉了他。
伯醇同张家二少爷张景祖志气相投,十分交好,且两人都有一颗炽热的心,平时说话间就总离不开教育和政治,这会子他遇到张景侗,还当他同他的兄长一样,洋洋洒洒就说了一篇来。
张景侗听得脑仁都疼,他在家中听惯了父亲和兄长的训导不说,这会子到了李家凭空又降下一位“人生导师”来,直觉屁股底下的玫瑰椅是一刻比一刻坚硬了,哪里还有坐得住的道理?便假意看一看手表,趁着伯醇说完一段的功夫,忙站起来道:“姐夫,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做,得赶回总统府去。这些话,咱们以后得空再接着聊。”
伯醇微笑颔首,送他出了门,离得远些的时候,才又道:“难得今日见到你,刚才差点忘了说,我还要谢过五弟你呢。”
谢他?谢他做什么?
张景侗大为诧异,便问他:“姐夫要谢我什么,我可不记得有什么值得姐夫谢我的地方。”
伯醇道:“我要谢你在你姐姐面前替我隐瞒小野绿小姐的事。”
“哦,原是为了这个。”张景侗恍然大悟,随即又想起张曼之方才在屋子里说过的话,他后背一冷,赶紧又道,“姐夫趁早别谢我,这事只怕我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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