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转过头攥住谭汝霖的衣领子直问他道:“那个屋里的是谁?她是谁,孩子又是谁?”
“什么谁谁她他的,”谭汝霖让他问得莫名其妙,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瞧,这才笑道,“哦,你说的是四妹妹啊,她今儿才来上海,你不认得她的。”
“四妹妹……是四妹妹……”陆建豪松了松手,倒是想起母亲曾说过李家有位四小姐生的与雅娴十分相像,几乎吓死了她,想来说的就是这位小姐了,真是像啊,也几乎吓死了他。
他大喘几口气,努力驱走心头的阴影,知道那人不是谢雅娴就好,至于李家四小姐,算起来他还应是她的姐夫呢,他不必怕的,不必怕。
正自己安慰自己间,宛春在小客房里已经听到外头的说话声了,她面不改色的轻轻将铭伟放进摇篮里,摇了摇看他睡熟了,才理一理衣服头发,从客房里出来。
她是故意做了这一番打扮,这是她嫁给陆建豪之后惯穿的一身衣服,歌谣也是曾经哄着女儿的时候经常哼的那一首,她就是要他害怕,要他心虚,要他在母亲和姐姐面前自露马脚。
她一开门,当然地,便与陆建豪对视个结实。陆建豪方才平定的心,再见到宛春神情的那一刻,又乱成了一团乱麻。
反是宛春悠悠闲闲的,扶着沙发的一只扶手,站在那里微笑着唤了一声:“姐夫。”
“啊……”
“哎!”
陆建豪心慌的应了她一声,耳听后头谭汝霖亦是回应她一句,方知自己是会错意,宛春那声姐夫并不是叫他的,他就越发尴尬起来。
谭汝霖不知她二人之间的交锋,看宛春出来便问她:“铭伟睡了?”
宛春点一点头道:“才睡下。”
“真是辛苦四妹妹了。”谭汝霖客气两句,见陆建豪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地,遂赶紧向宛春介绍起陆建豪,“这位就是我同四妹妹说的那位陆建豪陆先生了,如今陆先生在农政部领着部长一职。”
“不敢当,不敢当。”
陆建豪不知为何,虽明白宛春不是谢雅娴,但面对着她的目光,他仍是很不自然,不仅不自然,若再看她的目光,他甚至还能觉察出宛春目光里对他表现出的恨意来。
可是这太不应该了,他又不曾见过这位四小姐,如何她要这般敌视自己?仿佛……仿佛就像那个人临死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
陆建豪稍稍侧开身,心虚的避开宛春审视的目光,微微颔首同她问了好:“陆某见过四妹妹。”
“谁是你的四妹妹?”宛春讥笑地盯着他僵硬的侧脸,“我只知道我的兄长有两人,姐姐有一人,姐夫唯有谭大哥一个,你凭何叫我四妹妹?”
“凭……凭我……是……是……”陆建豪是了半天,也没有是出个所以然。旁人不知叔云的死,可是他最为知道,,由是面对着与谢雅娴几乎如出一辙,且穿着打扮都一样的李四小姐,他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来自报家门。
宛春自是知道他心里在怕什么,可惜他怕的真是太早了,眼下这好戏不过刚刚开始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