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熟,看他嘴里叽里咕噜的直念叨,不由就戏谑他道:“李哥,你这念经呢啊?什么常来上常去的,没看出来你还这么有佛根儿哪。”
“去去去,佛根儿个屁,爷爷我都要火烧屁股根儿了。”李桧推搡一把他的头,仍是瞅着窗外道,“太太可是说了,找不到三爷,她就饶不了我。我看哪,要是找不到三爷,咱们哥俩今儿也别回去了,就在这满大街转悠吧。”
“找三爷?嗨,李哥你不早说?”司机狠拍一下大腿,你说这都什么事,大晚上被李桧心急火燎拉出来开车,也不说去哪就让他四九城的瞎转,这会子才说找三爷,“我一早才把三爷送出门去,后来又带了他去昙花胡同。三爷保不齐就同哪一家的女子约会去了,要不然干嘛那么快赶我回来?”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是你把三爷送出去的?嗨,我说你这臭小子!”
李桧简直又喜又气,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嗨,正愁得慌呢,三爷居然就有下落了。昙花胡同?那不是那什么晁小姐住的地方么?三爷这也……这也太能追求了,腊八节还不忘去看晁小姐。
“还不快掉头,你个傻小子,哥哥我今日可算是逃过一劫了。”
李桧拍拍司机的肩膀,两个人忙又急乎乎掉转了车头,往南边昙花胡同去。
季元还不知道余氏派人出来找他的事,他今日在晁家免费当了一日的小二,专一的给穷苦人打饭施腊八粥。晁慕言初见他来,吓得话都说不全了,生怕他再闹出什么是非来,几次三番要撵了他走。
季元别的本事没有,唯有在对待女士的态度上,显出尤其出众的耐心来。由是晁慕言不仅没能赶走他,反倒是晁家老爷子晁良春撞见了季元,看他仪表堂堂,言语又爽快,很是欣赏,因误会他是慕言的同学,又问他家住何处。
季元怕说实话,会让别人以为他显摆出身,遂只轻描淡写地说是住在长安街上。旧京东起东单,西至西单,都是长安街范围,住的人又那么多,李家不过是其中一个,他这样虽有遮掩之意,倒也不算欺瞒。
晁良春曾听闻医学院中有世家子弟求学,甚而还有周家的千金和李家的四小姐,会有季元这样的人物并不显得奇怪,是以他也不曾多疑,就将季元留了下来。
季元摆平了老先生,自然就不怕晁慕言的冷面孔了,看她煮粥施粥忙得团团转,竟不辞劳苦的挽起胳膊,干脆替她一道施起粥来。晁慕言不好撵他,又不好使唤他,只能装作看不见,任由他自己瞎忙活。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晁家看见季元的付出,自然要好生留他在家里吃一顿饭的。饭桌上晁老爷子和晁父言语里外都试探了季元一番,见他学识见地皆是不俗,对于政治亦有自己的看法,甚至而在对待晁慕言读医学一事上,都表示了大大的赞同,还道当初前朝曾言“师夷长技以制夷”,放在医学上同样有其道理。这话可算深得晁老爷子之心,自古医者便处下品,位列中九流,甚至不及工商,然而晁家数代从医,何尝不想位居上品?只是医者仁心,不愿意去争那个虚名罢了。可如今世道变了,医学已经慢慢受到了重视,西方医学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布了大江南北,他们晁家的中医亦受到些许冲击,是以晁老爷子才发下狠心要把慕言送进医学院里,学习最先进的西方医学。
将来如到了中国同西方兵戈相见的一天,他们务必要确保不必有求人的时候。
可惜这些事情很多国人还不曾看开,便是左右邻居都对读医学的慕言指指点点,难得有个好儿郎愿意高看慕言一眼,老爷子心里着实高兴,一高兴禁不住又拉着季元喝了两杯酒。
季元这顿饭直吃到月明,若不是慕言和晁父看着老爷子快要酒力不支,竭力劝止住他,只怕他还要再晚一些的。
晁老爷子那里自然有晁父晁母照顾,季元这边便只好麻烦慕言送他出门了。
慕言恼于季元的不请自来,不大乐意地送他出了门,季元站在门槛处,回过身却笑道:“你们家里的人同你却不大一样,你待我很不客气,他们待我却客气得很。”
慕言冷笑一声,按住那半扇门道:“你们家里的人倒都是一样的会骗人,你会,你的妹妹四小姐也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