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找一个苏三一样的翻译,就是她们的事了。
陈承宇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水,润了一下嗓子,深吸了一口气:
“唱山歌?……
山歌好比织布梭,一来总有一往去。
礼有还回情义重,这山唱来那山和。”
唱毕,陈承宇又喝了一口水,静听半响没有回音,说道:“我们是不是赢了,可以得到好酒好菜接待了吧。”
话声未落,对面歌声传来,竟然是纯正的汉语,声音有说不出的好听……
“铁树总算开了花,哑巴终于识讲话。
就等阿哥唱一首,妹子等到白了头。”
哎呀这嘴,真尖嘴利牙啊!谁娶这妹子做老婆,估计以后被刺得够呛。陈承宇苦笑,接着唱:
“对山唱歌山回应,对水唱歌水回声
山歌不唱冷心头,几多歌来几多回。”
尾音没散,那边歌声又来:
“白鹿近水因口渴,树枝无风不自摇
请问阿哥来黎寨,千里迢迢为哪般?”
陈承宇急忙赶上:
“春风化雨润旱田,哥给黎寨送金砖。
喜事连着乐事来,幸福生活万年长。”
…………
“阿哥嘴滑如抺油,哄得妹子心欢喜
门前喜鹊叫喳喳,欢迎贵客到我家。
妹子倒酒请哥饮,大醉方显是真心。”
“成了!走,我们进苗寨。”苏三一拍大腿道。
“这么容易。”李君天大出意外。
陈承宇不满地瞪了一眼李君天:“我喉咙都出烟了,我容易吗我。”
陈承宇示意大家把枪什么的收好,以免发生什么误会。
这边山到那边山,看就近,走路才知道远——下到山脚下,又爬上对面的山,转过一个弯,这才看到那八个少女。
少女穿着黑色圆领贯头衣,领口用白绿两色珠串连成三条套边,袖口和下摆以花纹装饰,前后身用小珠串成彩色图案。下穿紧身超短筒裙。
遗憾的是有七人有绣脸,都绣在脸上,这个审美观?陈承宇摇摇头叹息。
仿佛心有灵犀,八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纹脸的少女也看向陈承宇,俩人几乎认定刚才跟自己对唱山歌的,就是他(她)!陈承宇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不绣面?
黎族的绣面纹身,那是相当重要的信仰(黎族的信仰就是祖宗),女子一到12岁必须接受绣面纹身的成人礼,否则就无法出嫁,而且死后祖先也不会相认,也就意味着不能葬在祖坟的墓群,这一风俗从三千年前就有了。
黎族直到后世20世纪中叶才革除绣面纹身的陋习,这少女不但不绣面,还会说汉语,这是什么情况?
陈承宇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这个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跟后世的什么超级名模相比更胜一筹:腿长而纤细,腰细而长、修长的项颈、白皙的瓜子脸,配上一双明眸善睐的大眼睛,看得陈承宇两眼发直,幸好没流口水。
陈承宇摸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流鼻血。
好像感觉到有人看着她一样,那个少女对陈承宇微微一笑,惊讶于陈承宇一行没有留辫子(苏三除外),轻声说:“请问尊敬的客人,你们从哪里来?”
“女士你好,除了这位神父是美国人,还是这位小兄弟是广西人,其他的都是廉州府人氏,从美国回来。”
“啊!美国?我听老师说过美国,那是一个很富裕的国家。这是真的吗?有多富裕?”
少女忽然用英语跟陈承宇对话起来。陈承宇觉得有些诡异:一个封闭落后的少数民族的寨子里,一个美丽的少女,一个与自己的部族格格不入的少女,一个会说英语的少女……。
说话之间,已走进寨子,十几个缠着头巾、插着雉翎、身穿对襟衣服的男子正在寨子中间的空地迎接他们,中间那个彪形大汉,瓜子少女说是她阿爸姓黎名显,自己叫黎小芳(感谢书友打开水小书虫提供女主角名字),陈承宇也自我介绍一番,大汉热情地迎接陈承宇一行进了他家里。
坐定之后,拿出槟榔给大家品尝,陈承宇有点吃不惯。传教士本尔先生只是尝了下,就放下了,看来他也吃不惯。
陈承宇看到几个男人在寨子中间的晒场杀牛。这是黎族待客最高的迎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