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诺没管其他人,自顾自的检查了一遍,也不再说话了开始准备一会儿手术要用到的东西,等奶奶他们回来了马上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麻烦你们都去外面等吧,这个人等一下需要动手术,你们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不需要担心”说完,安诺也不管他们了,开始煮等一下手术要用的麻药。
一听说要动手术,这些知青都有些害怕了。刚刚那个女知青立刻焦急的问安诺“到底是什么病啊,还需要动手术?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可以乱下定论呢”
安诺看了一眼说话的女知青“谁说我不是大夫了,他这是急性盲肠炎,不动手术,就会穿孔,到时候肠子里的粪便就会一股脑的流到肚子里,然后嘛...”安诺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有几个女知青已经忍不住恶心的出去外面吐去了,安诺撇了撇嘴,这心理承受能力怎么这么低呢,她还没说完呢,这就受不了了?安诺对这些知青实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当年来斗爷爷奶奶的人就是这些知青,虽然这里没有当年来的那些人,但是安诺觉得要不是有那个文件,也难保这些人之后会不会再来。
很快安奶奶和宁爷爷他们就回来了,同时回来的还有安爷爷和王同志。因为听去报信儿的孩子说,来了一群知青,都怕是来闹事儿的,怕安诺一个人不安全于是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回来一看,原来是来看病的,安爷爷他们提溜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一见奶奶他们回来了,安诺把自己的初步诊断说完,经过安奶奶的确诊,确实是急性盲肠炎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屋子里的闲杂人等很快被清理了出去,因为安诺已经把手术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安奶奶马上就开始进行手术了。
安诺跟在安奶奶身边,一边帮忙递用具,一边认真学习。手术很成功,那些知青看到睡得安稳的男知青都纷纷感激安奶奶他们。最开始说话的男知青从兜里拿出钱递给安奶奶。
“安大夫,这是手术费,请您收下”看着男知青递过来的钱,安奶奶刚想摆手说不要,结果安诺拉了一下安奶奶,伸手把男知青手里的五块钱接了过来,板着小脸说道“他现在刚动完手术,还不能移动,这些钱就当作是他这几天的生活费。我奶奶和宁爷爷看病是免费的,主要是为了给村子里的村民看病,他们都没什么钱”说完理也不理那些知青,把钱塞到安奶奶手里“这个人养病的期间得吃点有营养的,咱们就拿这些钱跟村民买点粮食和鸡蛋啥的,总不能让咱们自掏腰包给他补养身体吧”
那些知青都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十分感谢安奶奶他们能够治好自己的同事。道过谢后留下那个男知青,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因为安奶奶他们救了建设兵团的男知青,兵团的领导特意买了礼物来感谢安奶奶他们。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也不能保证谁永远不生病,这里有两个这么厉害的大夫,他们不主动交好那就是傻子。
从这以后,建设兵团一有车去县城或者市里就会来下放点问问他们要不要跟着去,或者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两下都有心交好,慢慢的就再没了之前的隔阂,大家也都开始互相走动起来。主要是那些知青也有喜欢学习的,知道下放点里不是将军就是教授啥的,于是时常带着书本过来求教。这些老人都不是那种藏私的人,有人来就认真教,安诺也可以同他们借书看看,从此日子过的不那么单调,生活也慢慢的美好起来。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77年,因为四人~帮的倒台,安爷爷这一批劳改下放的人都得到了平反,可以回城恢复原职了。就这样,已经十六岁的安诺跟着爷爷奶奶离开了生活了十五年的萝北,回到了首都阔别已久的家。
这些年安承林安承羽两兄弟都分别组成了家庭,安成林的爱人姓林,叫林丹是林军长家的三女儿,小时候就常跟在安承林屁股后面玩,一直喜欢安承林,安承林跟安诺的妈妈结婚后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安喏妈妈去世后,她就一直追安承林,俩人是在安承林去后勤部工作的时候处出感情的,68年结的婚,69年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安旭东。
安承林才结婚那会儿要把安诺接回首都同他们一起生活,可是安诺没有答应,一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留他们在农村安诺不放心,二是安诺不想跟继母一起生活,哪怕她是个很好的人,安诺还是觉得很别扭。安承林拿安诺没法只能由着她去了。
安承羽的爱人也是同他一起玩到大的万师长家的小女儿万柔,你可别被这个名字误导了,她可跟柔字一点不搭边,是个很爽朗大气的女人。小时候就是个假小子,特别厉害,跟男孩子打架输了都不带哭的,小时候没少跟安承羽俩人打架,没想到长大了竟然走到了一起。万柔在总参工作,他们70年结的婚,71年也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安旭阳。
回城之前安爷爷带着安诺一起去了靠山村,去看看安诺的救命恩人一家。这么多年没见面,范婶子一见到安诺激动得眼泪含眼圈,一个劲儿的说“都成大姑娘了,要是在大街上见到都不敢认了。这模样俊的呦,哎,好啊,好啊”
遗憾的是老奶因为年纪大了五年前就去世了,去世的时候还念叨着安诺呢。安诺去了老奶的坟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跪在那里跟老奶说了她这些年的遭遇,磨磨叨叨哭一会儿说一会儿两个小时后才离开。
范婶子一家都挺好的,范建民现在在部队混的挺好的已经是个连长了。队长叔因为年纪大了也不当队长了,老两口故土难离哪也没去,依然留在靠山村里种种地,伺弄伺弄鸡鸭鹅狗的,生活得也还蛮好的。
在范婶子那里安诺听说了,当年把她扔林子里的那个叫张翠的女人,后来竟然嫁给了王寡妇的大儿子,可结婚没两年又跟县里粮食局副局长家的儿子乱搞,被抓住了打了好一顿。回村后老实了一段时间,结果村里来了知青,她又跟一个首都来的知青扯到了一块儿,后来那个知青被人告发,原来他不但跟张翠扯,还跟好几个女知青扯,被判刑了。张翠的名声臭的要死,王柱子也不要她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娘天天的哭。
听范婶子说这些,安诺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这个叫张翠的女人了,只能送她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告别范婶子一家,安诺同爷爷奶奶一起坐上了回京的列车。火车上到处可见返城的知青,他们有的已经不再年轻,有的拖家带口的,聊起在农村的生活大家是又哭又笑的,看着他们,安诺心里总是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心里憋得慌。她记得上一世看过一部知青返城的电视剧,里面好多在农村已经成家生子的知青,在得到返城的指标后抛妻弃子,抛夫弃子的比比皆是。这一代人的遭遇孰是孰非自有历史加以评判,安诺只是觉得那些被抛弃的孩子可怜而已,如同上一世的她一样,被父母抛弃,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牺牲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