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温润如玉的手感,就算不识玉的他,也能一眼断定是一块上好的美玉。
“我不要钱,我要人。”古玉斜了夏想一眼,嘻嘻一笑,“钱好还,人情债难偿。我就要你欠我的人情债。”
夏想把玩了几下镇尺,笑问:“人情债怎么还?”
“人情债,肉偿。”古玉咬着半截舌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想,坏坏地笑。
夏想就败退了……从古玉家中出来,回到自己家中,已经晚上9点多了,曹殊黧和儿子已经睡熟,夏想却没有睡意,一个人在书房中盯着镇尺出了一会儿神,左思右想了一会儿,还是先拨通了陈风的电话:“陈书记,如果打扰了您的休息,您别怪我,我是向您先说一声,明天胡市长生曰,我要去为他祝寿。”
陈风显然没有睡下,声音很清醒,思路也很清晰:“去就去了,我是赞成的态度。增周为人有可取之处,和你不会成为敌人。你们之间有合作的基础,也有合作的前景。我可不是迂腐之人,你也用不着多想。”
陈风难道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夏想就知道陈风是想告诉他,不用担心他会多心。夏想也清楚以陈风的政治智慧,自然知道政治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利益永恒,此一时彼一时,而且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审时度势才是为官之本。
“陈工快毕业了好象?”夏想岔开话题,提了一句,“您一直想让陈工跟在我的身边,现在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陈风知道夏想的意思是说,他和他之间是通家之交,就算他和胡增周走近,也是出于利益上的考虑,论远近程度,还是他和他最近,就会心地笑了:“怎么了,想偷懒,不想帮我带陈工了?陈工明年毕业,一毕业,我就让他跟在你身边,你想跑也跑不了……”
又说笑几句,才挂了电话,夏想心里明白了一点,陈风对他前去为胡增周祝寿,心里没有什么芥蒂。
将近晚上10点了,夏想微一迟疑,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响了三声,没人接。夏想以为电话的主人已经睡下,就准备挂断时,电话却又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人微有不耐的声音:“哪位?”
“胡市长好,我是夏想。”夏想之所以在深夜给胡增周打一个电话,也是投石问路的意思。庄青云事先释放了善意,但他也必须知道胡增周本人的态度。夏想的原则是,两好才能凑成一好,如果他是一边热,胡增周对他只是不冷不热,他就没有必要去凑热闹了。
胡增周似乎已经睡下了,沉默了片刻,清醒并且略带惊喜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夏想?我说谁大半夜的打我手机,除了你胆子大敢半夜搔扰我之外,一般还真没有别人。”
胡增周的态度比夏想预料中还要好上几分,起码他的语气轻松随意,没有半点不耐烦,而且还隐隐透露出一股亲切和玩笑。
夏想就忙呵呵一笑:“打扰了胡市长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工作想向您汇报一下,不汇报就睡不着,希望胡市长别怪我工作太热情了。”
夏想的言外之意可不是工作太热情了,而是汇报工作的心情太迫切了。
胡增周一听就明白了什么,笑得更开心了:“有这么努力工作的区委书记,是我这个市长的福气。都象你一样勤恳,我不睡觉也不要紧。”
夏想哪里有什么工作要汇报,但话既然说出了口,就随便提了提了四牛集团的事情,向胡增周简要地说了两句。胡增周也只是照例鼓励两句,没有发表任何实质姓的意见。
打了大概三五分钟电话,夏想最后才抛出最关键的部分:“明天我去给胡市长祝贺大寿,不知道领导方便不方便?”
“也不是什么大寿,就是过过农历生曰,几个朋友聚一聚。”胡增周笑道,“也没有大摆宴席,就在家里随便坐坐,你想来,就空着手来就行了,要是送礼,就别来了,我可是有言在先,小夏,你敢送我贵重礼物,我就敢赶你出门。”
夏想刚才尊称了一句“领导”,胡增周就立刻亲切地称他为“小夏”,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地接近,政治人物,确实都是现实主义者。因为陈风一走,胡增周和夏想之最大的隔阂将不复存在,两人共同利益大于分歧,必然而然会重新携手共进。
尤其是在面临着付先锋极有可能担任市长的局面之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