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三两个月,也是在有珍稀药材的情况下,不然怕是半年也未见能好得起来!”
“可是咱们现在等不了!”她实话实说。“别说三两个月,等个两三天都够要命的了!”
这道理东方凌不是不明白,可还是坚持地反驳——
“不管怎么样,现在动兵绝对不行!我就是不要东盛不要炎赤,我也不能不管你!”
他说这话时目光冷冷地扫向前方,没有目地,只是在表达着一种带了愤怒的坚定。
慕容雪知他是动了气,也明显地感觉到揽住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地颤抖着。
她轻叹一声,往他肩头靠去,身体的不适似乎在这样的气场下稍微好了一些。
其实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她与他之间就总是没有安生?
总算是有那么三年算是好的日子,可那时候,他忙着打理朝政、忙着训练jinwei军和九门都府。
而她,也用那三年的时间为他培养出了一百名暗卫死士。
总感觉时间稍纵即逝,一转眼,就又是刀光剑影的沙场。
她与他,就总是在不停的向前奔去,好像怎么样也看不到终点。
“东盛给予炎赤的威胁主要就是来自那几个疆域人。”她再开口,“如今那四个人三死一伤,我伤了,他也伤了,所以不能给他养伤的机会,要马上出兵,现在就擂鼓!”
这个道理东方凌不是不知道,当然他也明白,慕容雪一旦下了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于是他点头——
“好!现在就出兵。”可是又转看向她,道:“让展放送你进图州!你不能随军前进!”
“不去!”她倔强地摇头,很用力。“哪也不去,就跟着你!”
她的脸上现了无赖般的表情,小手也死死地抓住东方凌的衣襟——
“你听着,我哪都不去,就跟在你身边。我保证不动手,可以让展放保护我。但我不能再跟你分开,哪怕是住进图州,我也受不了!”
一番话,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都现了一小会儿的沉默。
他们都明白,分离、劳累和战火已经让这个向来坚强的女子濒临崩溃。
她再经不住痛苦与分离,就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器,需要被人好好地捧在手心,用心呵护。
“好!”东方凌将女子往怀中一拥,坚定地道:“好!哪儿也不去!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离!”
……
这一夜,在炎赤与东盛交界之地烧起了一场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战火。
所有暗卫的连弩上都带了火,就这样在黎明到来之前全部射向了东盛的大营。
慕容雪坐在一辆战车上,由十名暗卫和五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随着大军一点点的推进。
东方凌与东方阳两兄弟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过了东盛的军营,而后直捣第一座工盛城门。
白天的一场大败还没有让东盛将士恢复元气,再加上此时再也没有疆域人的帮忙,已经没了主帅的东盛大营就如一盘散沙,还不等敌人到眼前呢就开始纷纷后退。
暗卫们的火箭一点都没留情面,直冲着大营射了过去,没多一会儿就见前方一片火海。
再等一会儿,火苗燃尽,好好的军营已然被燃成平地。
大军急追而去,没有放过一个企图逃掉的东盛兵,就连那些跑到城门底下的也都被踏在马蹄之下。
人们都狠透了这些东盛兵,人人都狠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泄心愤。
当东方凌跟东方凌两兄弟冲开了城门,数十万大军一涌而入,生生将那城门挤开了两处豁口。
东盛的人都傻了,面对这些人高马大的炎赤兵,他们到最后甚至都忘记了逃跑。
炎赤的兵此刻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兵天将,平凡的人类在面对天兵天将的时候,除了束手就擒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也有一部份人选择拼死抵抗。
可还不等他们杀过两个回合,就或是被马蹄踏成了肉饼或是被长枪挑翻了肚皮。
战争总是残酷的,慕容雪挑开车帘,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时不时地就有鲜血飞溅而来,甚至有血滴粘上了她的面。
然,她却只是抬起衣袖轻轻地将其擦去,目光未移,甚至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
有护在周围的亲兵一直注视着她,这个年轻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孩子的女子在面对战火纷飞时,这种冷静和泰然让他们生畏。
这样的大仗近些年来从未曾出现过,甚至从她出生到现在,这一片大陆都算是宁静的。
偶尔有过的几次小冲突也完全不够资格跟这一次相提并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目光就像是已经身经百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