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也不忍见这场面,只是嘱咐了珍珠几句告诉她等薛齐情绪稳定之后领到书房去见自己。
而后带着周正返身出了暗室,直坐到书房的客椅上之后,这才深吸了两口气,然后道:
“你们都看着!这些仇,我一定要一个一个的全都报回来!”
周正没吱声,只是狠狠地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大家都有点儿承受不了了。
现如今还不知道jinwei军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那封信到没到方毅手里,更不知道凌王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切都是未知,可是己方却已经现了伤亡。
这一场较量,从最开始就让他们这边处于下风,虽然正在尽力扭转,但是谁都不知道那三皇子会在什么时候发难。
皇上还在他的手里,那个皇位到底什么时候换了主,还都是人家说了算。
很有可能就在明天,武帝会就亲下一道旨意,传位东方寒。
也很有可能就在今天,东方寒弑君篡位,坐上那张龙椅。
一切都是未知,如果是在自己这边还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时皇宫那边就出了事,那于己方来说就太不利了。
乾坤一旦落定,凌王殿下就算是率着精兵杀进城来,那也会变得师出无名。
不多时,薛齐由珍珠带着从暗室里面出来。
而后珍珠又回到里面,继续去帮忙照顾伤者。
那薛齐红着眼睛,“扑通”一声跪到慕容雪面前,一个头磕下去,而后道:
“属下有罪,属下没看好禁军将士,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往地上磕头,眼瞅着额头就湛了血迹,人却怎么拉也拉不起来。
直到慕容雪带了怒意地吼道:
“如果你再不起来,整座王府的人就都知道这书房里头有动静了!”
这才做罢。
见人不再磕头,却还是跪在地上,慕容雪也不再坚持让他起来,而是干脆地道——
“薛齐将军,你听着,现在不是怪谁怨谁的时候,也不是大家再相互客套的时候。你也应该明白眼下的局势,应该明白我们的处境有多危险。我只问你,在这种情况下,你们jinwei军是听皇上的,还是听凌王的?”
“当然听凌王的!”薛齐想都没想,张口就道:“打从三年之前咱们就已经打了主意,jinwei军也好,九门都府也罢,都是凌王的!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凌王或是公主您一句话,咱们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不怕!哪怕您让我们现在就冲到皇宫里去帮着凌王把皇位给抢过来,咱也愿意!”
“好!”慕容雪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
因为她跟jinwei军接触的少,不管于公于私都算不上深交。
不像九门都府跟暗卫们,那几乎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的兵。
不是她不相信东方凌,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薛齐心中的份量。
如今听他如此说,一直半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先跟我说说jinwei军现在的情况。为什么校场里搭了营帐?还有,jinwei军都出不了宫了吗?你为什么要打地洞逃跑?皇宫里头到底怎么了?”
这几天她一直都想要打听皇宫那边的情况,只可惜每走一步都有意外发生,直到现在那皇宫里头到底怎么了她还是不知道。
不过薛齐出来了,里面的情况就算不能全了解,至少也该知道个大概。
果然,一听她这样问,薛齐马上来了精神。
自动站直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屋子里疾转了几圈,而后再站定到慕容雪的面前,开口道——
“公主!宫里出大事了!您跟王爷去大顺没多久,那三殿下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把皇上给弄病了!”
见慕容雪要开口,他赶紧挥了挥手,然后急急地道:
“公主您是不是要问为什么说是三殿下把皇上给弄病的?因为我看见了!那天皇上下了朝,本来还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南书房见了一次三殿下之后,就对外宣称他病了。”
薛齐一边说一边极力地回想着那日的情况——
“那天正好我当值,三殿下进去南书房的时候我恰巧从那处经过。他不是一个人进去的,还带着一个挺奇怪的人。那人披着斗篷,可是斗篷的帽子却大得罩住了他的整张脸。”
他说话的时候指了指那暗室的入口:
“就跟公主您刚才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个人一样!我当时奇怪,那人一看就不是咱们炎赤人的打扮,不知道三殿下带那样一个人去见皇上干什么。他们刚进去就听到了皇上的喝斥,好像是那个人见驾不跪。”
“可是这斥责刚说了两句就没了下文,再过不久就传出皇上发病的消息。宫里的禁军都围到了龙殿,三皇子很激动,抱着皇上在哭。所有的太医也都来了,可是治来治去皇上就是没有办法下得床榻。就像是……”
他有点儿不太敢说。
慕容雪直言——
“不用有任何忌讳!”
她现在要听的是实情,不是矫情。
薛齐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道:
“就像是个瘫子!当天晚上,宫里突然有消息传出,说是召集所有大臣连夜进宫,皇上有要事宣布。没想到,所有大臣都进来之后,听到的消息却是——皇上病重,着三皇子东方寒全权代理朝政。”
“是皇上亲口说的?”慕容雪问出关键性问题。
薛齐点了头:
“是!属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