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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他说,“怎么可能?太医都没法子的事情,你居然可以做到?”再望向自己的伤腿,很想努力地将其伸直,累了一头汗却终究是徒劳。“都说我这伤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这天生的跛,也有得治?”
“治是治得了。”慕容雪又开得口来,神色已经复了严肃。“但是治疗的方法你们不要问,我也不会说。”。
再看向东方皓,“可能会很疼很疼,也会大量流血,所以我不但会先封住你几处穴道,甚至如果有必要,会让你服一碗迷药。”
“这……”东方皓没什么反映,郁嫔有些心慌,急声问:“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治不会,会不会……”
她摇头:
“娘娘放心,最不济,也就是没有改观。反正五殿下的腿已经这样,如今有一线生机,你为什么不让他试试?”
她的话说得合情合理,郁嫔无话可说,心里隐隐的担忧也强压了回去。
是啊!反正也是这样了,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给我几天时间。”慕容雪又出了声儿,“有些东西我需要准备,还有一些外用的药品也得去跟太医要来。三天之后我再来这边,到时候五殿下就要做好准备。另外,手术……治伤过程中,屋子里面不要留人……”说着看了一眼东方凌,又道:“凌王爷留下就好,帮着搭把手。”
他们就这样说定,把东方皓的治疗定在了三天之后。
东方凌带着慕容雪离开时,东方阳没有跟着。
他知道他们二人肯定有话要说,自己在边上不会很方便,于是主动留下来,说是陪着五哥。
出了郁嫔的宫院儿两人径直往莫云轩而去,一路上东方凌也没问什么。在他看来,如果慕容雪想说,她自然会主动来讲。如果不想说,自己就算问了,也未必能得到答案。
回了莫云轩,东方凌自往书房而去,慕容雪想了想,竟也在后面跟着。
进了屋,她主动开口,却是道:
“我是来借纸笔用用。”
他耸耸肩,朝案头一指,示意其自己动手。
她也没客气,自踱到案头,执笔摊纸,想了想,便开始疾书。
不多时,一份清单罗列出来。
她将东西往东方凌面前一递,道:
“看看。”
他伸手接过,不看还好,这一看过去,就连冷静如他,都不得不瞪大了双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而后道:
“剪刀?匕首?鱼线?长刀?你写这些东西干啥?”
而后又看向字迹旁边的一副简图,那是一只圆型的筒子,分成两段,上面还有一截像是针一样的东西。
他不解,“这是什么?”
“我们那边叫它针管。”她解释,“只不过不是这种材质的。”指了指图纸上,“本来应该是透明的一种材料,但是你这里没有,所以只能以木质代替。”
“你们那边?哪边?”慕容雪偶尔会冒出来的类似话语问是让东方凌有些好奇,那种感觉就像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她说什么,他根本就听不懂。
“算了,不说这些。”
慕容雪摆摆手,再将纸再拿在手里,然后走到门口,跟碧晴交待了一番,后者便接了纸张转身而去。
她再回到书房里,却是主动与东方凌道起五皇子的病情。
她说:
“他的腿上是有东西打了结团,但不是一般的脉络,而是静脉,也就是我们常见的那一条大筋。说起来,这病其实不太容易天生就有,多半是后天形成的。比如说人长期的站立,或是让腿部负荷过重的劳动。但这对皇子来说不太可能,所以我想,多半是接生的时候产婆大意,对孩子进得了不合适的拉扯,这才导致其腿部静脉突变。”
她尽可能的把话说得直白一些,以保证东方凌能够听得懂。
见其微微点头,慕容雪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伸出手来指向自己的腿,继续道:
“你看,这里有一条脉络叫做静脉。静脉本来应该是直的,但有的时候肢体下面的脉络会产生回流,而这回流又刚好在中间受了阻,这部份的压力就会增加,从而使得静脉的变成弯弯曲曲的。而不及时加以治疗,那么脉络就会顺着这种蜿蜒的趋势继续扩张,像蚯蚓一样盘曲在肢体的皮下……嗯,就像是五殿下现在的样子。”
东方凌的理解能力很强,虽然在过程中不断地感叹和猜测慕容雪何以会懂得这么多,但又想起她曾经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说:这里面有惊喜!便也不再多想,反正只当她是一个挖掘不完的宝藏就好,时而出点新奇,还挺有趣的。
“那怎么治?”他问向她,再联系起刚才她在纸上写出来的所需物品,便隐隐猜到了几分。
“直接治!”她耸耸肩,“把皮肉割开,直接动手将纠葛在一起的东西打散。有的需要剪断再缝合,反正挺吓人,所以才不让别人进屋去。”
东方凌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想到了在军营时她也曾用古怪的手法帮自己缝合伤口,不由得再次感叹——
“你会的东西真多,也真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