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的时候,他决议的重心又偏向了她所说的那一句——擒贼先擒王!
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实在幸福至极。
如果这个女孩能够每天都端上一碗甜汤送到自己的面前,隐逸明白,自己的生活将会美好得一如大顺国那四季如春的天。
慕容雪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决定引起了怎样一番意想不到的波澜,她只是自那一晚给了隐逸图纸之后,就经常会隐隐的心痛。
那种痛无从说起,也没法平复。
当晚,隐逸遣出哨鹰队三名精锐带着那把新制的钢刀潜入东方凌的营帐。
对于哨鹰队的这次行刺,慕容雪始终不是非常看好。
但是她不能跟隐逸说。
她总不能告诉隐逸:你的那些哨鹰队功夫不到家,想当初我跟东方凌在距离那么近的地方掳走了其中一人其它的那没有发现。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说,所以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哨鹰队的三人领命而去,心里默默祈祷着他们能够马到成功。
只是她不知道,那三人离去之后,常欢又以在他们耳边如此这般一番吩咐,几句话便记于他们心中,即将被透漏给东方凌。
……
哨鹰队行了三天终于到了炎赤驻营之地,那把新制的军刀握在其中一位领头人手中,于黑夜里闪着寒光,逼得人不敢直视。
三个俯于树稍,一惯跟在其左右的雄鹰并没有再跟出来。
上次交换隐逸时,雄鹰的目标彻底暴露,且对方也明显地做足了应对之法。
老鹰对于东盛来说再也不是制胜的法宝,甚至还很容易暴露目标。
几人于树上俯了一个多时辰,终于,那领头人伸手一指,手指点到之处正是炎赤营帐里那一顶最大的帐篷。
另外两人当即点头表示明白,长久以来的共同合作让几人有着绝对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一个手势他们就明白,那是要两人左右包抄,一人从后偷袭。
此时的东方凌正一人坐在帅帐之内,手里握着的是隐逸送来的那封看似言和实则带着威胁的信。
这信他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每一次看到慕容雪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强烈的悔意。
若是早知今日之果,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去偷那一颗珠子。
可惜事已至此,悔青了肠子也换不回那个白衣少女。
今晚的东方凌有些烦燥,不时地在营帐里走来走去。
有将士见他未睡送来宵夜,他也只是浅尝了一口,而后便搁在桌上再也没去碰过。
总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已命副将多加留意东盛方面的动向,一有异动马上整军而出。
只是等到半夜,却并未见任何sao乱。
炎赤的人不是很习惯这种正常的夏天,特别是着了重甲的将士,即便是在夜里,仍是流了满身满脸的汗。
东方凌未着盔甲,伸手挑了帐帘准备踱步而出。
却不想,帘子刚一掀起,便有一道亮光以极快的速度射入眼中。
待他再抬眼去看时,那亮光却已不见。
东方凌诧异,警惕之心顿起。
正准备喝令将士留意周围,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却见得那道寒光又现于眼前,且正步步紧逼,直抵向他的心口!
立即意识到不对,东方凌猛地将身子向后仰去,整个儿人呈下腰的姿势弯过九十度角。
那道寒光贴着前胸的衣衫而过,有惊无险。
帐外将士也意识到是有敌军来袭,一声号响,全军严阵以待,皆向主帅帐前涌来。
很快辨得出来敌只有三人,但是这三人就像是死士一样,全然不顾兵将的阻势,只奔着一个目标,那就是东方凌。
两个回合过去,方凌也明白了来者的意图。
看起来东盛那边是准备孤注一掷来要自己的性命,不由得一声冷哼,随即身形一晃,提了副将扔过来的佩剑迎敌而去。
与此同时,又向副将做了手势,示意将士们无须上前。
三名哨鹰队刺客见东方凌只身应敌,并没有利用人海战术来压制他们,一时间稍微放下心来。
但仍然不敢大意,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可不比之前那个无功而退的三皇子东方寒。
那人折腾了半年只打下个临安便再无功绩,可是这个叫做东方凌的少年却是在短短时间内就让整个儿东盛岌岌可危。
任谁一想起这个事儿都不由得暗里抹汗,三人当下也提起一百个小心来面对这一场正面交锋。
哨鹰队刺客功夫一流,特别是那个提了军刀之人更是出手yin狠准确,好几次那把刀都贴着东方凌的头皮而过,引起在场众将一阵紧张。
可是他心里明白,别看自己将“惊”字发挥到淋漓尽致,但实际上却是一点儿“险”都没有。
东方凌就像是一条泥鳅,整个儿人又滑又腻,你再怎么觉得下一招儿有把握将其拿下,却总是在招数使出之后发现自己再次大意。
他们那边打得辛苦,东方凌这边也并不轻松。
他到底年纪还轻,功夫再好,以一抵三还是有些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