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死了……”
“什么?”
只见两名侍卫将红烛的死尸拖进来,死相极其恐怖,浑身发黑发紫,嘴角还流出白沫,七窍流血,一双撑大的眼睛死死的望向天空。端的是死不瞑目!
这死状,连舞阳公主都差点吓白了脸。她深深喘了几口气,怒声道:“来人!跟本宫去把余辛夷那个贱人抓回来!”
正在此时,一声清若幽泉的声音自帐外传进:“公主是想找我么?”
只见余辛夷一身翠色百褶长裙,摇曳拂地,带着白芷聘婷而入,浅浅一福身,婉转笑道:“见过舞阳公主。”
“余、辛、夷!”舞阳公主这三个字,几乎从齿缝间挤出。竟然杀了她的侍女,这不是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你杀了我的婢女,你该当何罪!”
余辛夷却惊讶的说道:“公主此话从何说起?我正要来感谢舞阳公主救命之恩呢。刚才我帐中遇蛇,没想到公主派侍女前来救我,此等大恩,我定当没齿难忘,公主怎么要问我的罪呢?”
她目光惋惜的望向一旁红烛的死尸,长长一叹道:“只可惜她不幸被蛇所咬,真是可惜啊,公主您说是不是?”
舞阳公主几乎气得一口血吐出来。明知道余辛夷满口胡言乱语,但她却无法分辨。若此事闹大,她该怎样解释,她的婢女为何会出现在余辛夷帐篷周围?“余辛夷,你好!你好得很!”
余辛夷冷眼看着她暴跳如雷,轻笑道:“有公主提携,我自是很好的。不过,公主请别忘了,我还在等您的十万两黄金。”
舞阳公主煞那被气得双全勒紧,双目圆瞪,咬牙切齿:“你!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她气急败坏的抢过一旁侍女的鞭子,狠狠的朝余辛夷抽过来。
那鞭子实在太狠,竟然公然往余辛夷的脸上挥去,摆明了要毁她的容!
白芷惊得大呼一声:“小姐!”
就在即将抽到余辛夷脸上的时候,突然,被她一手夺住,余辛夷抬起眸,冷冷的望向舞阳公主,冷笑道:“公主这是想教训我?”
舞阳公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我贵为公主,而你只是个卑贱臣女!我凭什么不能教训你!”贱人!竟然敢夺她的鞭子,贱人!
卑贱?呵呵!
一瞬间,余辛夷眸中迸发出剧烈的杀意,那杀意太过沉冷,冷得舞阳公主差点僵住:“别忘了,这里不是旬国!您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等你哪一日嫁给八皇子,再来教训我这个臣女吧!”
现在的她,轮不到任何人教训!
余辛夷用力的推开舞阳公主,带着白芷高傲的走出去。
“你……你!”背后,舞阳公主气得面孔扭曲,恨得全身发抖,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把牙齿咬断,“余辛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抢走八皇子,如今很得意是吗?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想了想,她忽然笑起来,声音尖利,没错,余惜月说得对,只要余辛夷死了,三殿下自然会注意到她!
只要余辛夷死了!
“来人,去把余府二小姐请过来!”
她是公主!旬国最高贵的公主!想要弄死一个余辛夷,易如反掌!
听着身后帐篷内,远远传出舞阳公主愤怒的尖叫,余辛夷轻蔑一笑。这就是权势,被人操控又操控一切的权势!因为舞阳公主有权势,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可以操控任何人,惩罚任何人,谁也无法反抗。她要人死,人必须死!谁敢反抗,便是忤逆!
正准备回帐篷,却不料在帐篷门口遇到一个预期之外的人。
“辛夷小姐还真是胆大妄为啊。”华服美衣,身长玉立的年轻男子,唇角带着不变浅笑缓缓朝她走来。
他?余辛夷几乎立刻眯起眼睛,望着这个永远保持着得体微笑的四皇子,她垂眸掩饰掉眼底深深的讥讽,道:“四皇子有何贵干?”
景北楼望着看似恭敬的少女,轻轻笑道:“你这样直接与舞阳公主对抗,似乎并非明智之举。”
余辛夷浅浅一挑眉,四目相对间,似乎有寒芒闪过,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哦?四皇子有何指教?”
景北楼看着面前美却冷的女子,突然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好奇:“你明知道,现在以你的力量,无论是得罪舞阳公主,还是得罪旬国都并非明智之举,却还是正面冲突,丝毫不给自己留后路,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行事作风太过毒辣,毒辣到丝毫不像普通名门贵女圆滑而知进退,这般激进,仿佛藏着一股浓重的恨意,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似的。他好奇,相当好奇,难道她就不怕么……
余辛夷眨了眨眼睛,装作好奇求知的问道:“那四皇子觉得,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