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钱云姝便打算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却又被白凝叫住:“这事,你千万不可以让他知道,即便,陆蔹也不可以说。”
钱云姝顿了片刻,却也不知怎么地,忽又出声道了一句:“白凝,其实你与楚维束之间,大可不必事事都计较的那样清楚,我知道你是为他好,但你瞒他,即便他知道也不说,可你这么做终究是要寒了他的心的,这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那是嫌远不嫌近,你事事都要做的这么要强,你这心里难道就不觉得孤单,不觉得冷吗?”
孤单?冷吗?
白凝垂了垂眸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那种错愕感,钱云姝说的没错,很多时候她做事确实是将两人间的界限划的太过明确,由于太过独立,而完全看不见对方的内心领地,时常彼此之间看着亲近,实则又是遥远的可怜。
白凝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莫名的,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就忽然变得伤春悲秋起来,或许……是因为大福的死,又或许……是因为小路的背叛。
这一切的发生,都让她越发的怀疑,两人间的距离是否真的可以无限接近吗?
白凝不知道,现在的她除了尽可能的保住同伴的性命,避免更多人的受伤,她并没有更多精力去考虑自己情感上的问题。
这边钱云姝出了门,就拉着钱小荃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丞相府。
兵分两路,钱云姝去了山中府宅准备转移阵地,这边楚维束却是领着陆蔹来到了地牢。
丞相府的地牢很阴暗,很潮湿,也从来不缺少犯人。
只听得叮叮当当锁链碰撞声,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依稀锦衣玉袍的俊美男子从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
看牢房的侍卫们闻声连忙从里面端出了一张椅子,楚维束坐下来后,便转而对着一旁的陆蔹说道:“去将小路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陆蔹应下,对着几个侍卫眼神示意了一番,那边两个侍卫便很快转身去将牢房里的小路带了出来。
小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原本楚维束就是看在白凝的面子上,没有对他用刑,相比于地牢中的其余犯人,小路算是幸运的。
楚维束漫不经心地坐着,目光随意地落在前方那面容俊秀的男子身上,口中对一旁的陆蔹问了一句:“交代了多少?”
陆蔹低头,沉声道:“都交代了,就是不知真假。”
“都说什么了?”楚维束又问。
陆蔹:“此事还得从勾结朝廷命官一事说起,小路贿赂那官员的一箱宝贝,其实并非他所送,而是代替另外一拨幕后势力所赠,不过对方不方便出面,这才找上了小路。其实,这小路原本就是做了个替人转手的活儿,却没想到做了替死鬼……”
“……之后的事情,相爷你应该都已经有所了解了。”陆蔹说完了事情发生的大致经过。
楚维束静静听完了一切,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小路,问道:“对方长什么样?你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