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明日的宴请宾客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堂内坐着一个人,身材十分消瘦,不过脸上有些肥肉,那是岁月的刻痕,明显以前他是一个身材丰满的人,两只眉毛十分淡,嘴上是十分浓密的黄色胡子,眼睛里死气沉沉,似乎打不起半点精神,他便是独孤朗。他的语气也十分平淡,一点也没有为刚才所说的事而担心或满怀期待。堂下立着三人,都一身劲装,背后一张紫色披风,神色都带着恭敬之色。左翼一人道:“桌椅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现在都摆在了斗将台下。”他旁边另外一人道:“两百死士已经准备妥当,他们的后事也做好了。”
“那便好。”独孤朗点点头,又道:“四位当真是信守诺言之人,不过此事一过,你们也可以离开了。当日我救你们的恩情就一笔勾销吧。”“多谢。”四人齐声答道。
“玄殇,我让你去查小姐去哪儿了?情况怎么样?”
那叫玄殇的人道:“小姐不知去了何处,上次在胡山的摩顶庙中,她不知被何人点了穴道,后来我让她跟着我回庄,可她在大良城自己走了,你也知道,小姐鬼点子多,我中了她的调虎离山之计,然后就不知去向了。”旁边一看着比较年轻的人笑了起来,道:“三哥,你也是被小姐捉弄少了,她的鬼点子啊,多了去了。”玄殇肃然个脸,说道:“黄煞,平时都是你看着小姐的,现在你还好意思说我。”
突然,又闪身进来一人,正是天地玄黄四人之一的地魔:“独孤兄,小姐回来了,已经到了前门。”“哦?她回来了?”独孤朗紧绷的面皮蓦的一松,笑道:“玉香回来了啊,那就好,省的我派人去找她了。”地魔是一瘦小的中年人,一对眼睛精光四射,嘴唇下翻,看起来十分滑稽,他颇有顾虑的道:“只是小姐带了一个男子回来。”“哦?是谁?”“我并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很年轻。”独孤朗道:“既然是玉香带进来的人,天魁,你去接他们进来吧,最近不太平静,但也不得不防。”
“是。”天魁道了一声,身子一闪,便出了大堂。“好了,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是。”
……
“这是,你家?”田余风进了独孤府,暗暗吃惊道。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华丽的大府,而是一派萧凉之意,连门口的牌匾都是缺了两个角,上面布满了蜘蛛网。过前府时,地上尽是一些木头烂布,草木凋零或者乱长,显然很久没人打理,房间里空荡荡的,墙上柱子上,门户上,都有厚厚的灰尘。
“怎么了?这是我家啊。”独孤玉香道,此时,她已经将面纱遮了起来。田余风问道:“你穿的这么好,出手这么大方,怎么你家会是这样呢?”独孤玉香朝他眨眨眼,笑道:“当然不是了,这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你跟我走就是了。”
过了不久,两人穿过一个小花园,到了一道墙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是?”田余风问道。独孤玉香没有理他,瞪田余风一眼,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一路上问了多少问题了?”她将手往墙上轻轻连扣十几下,‘轰’的一声,田余风吓了一跳,石墙竟然从中间划出一道际线,然后直接分开,像是一道门。
“小姐。”门里立了两个人,手里各执刀剑,两人看到独孤玉香,恭敬地道。“恩。阿成,阿土。”“小姐请进。”那站在左边的人行礼道。“来,田余风,我们进去。”独孤玉香朝他点点头,将田余风挽住,要进石门。
“等一等。”右边那个叫做阿土的人用手拦在面前。
“怎么?连我都敢拦?”独孤玉香皱起秀眉。
“小姐,府主吩咐过了,外人除非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阿成躬身道。
“我也例外吗?”独孤玉香怒道。阿土道:“府主之令,若小姐执意如此,容我先去禀报。”
“不用了。”突然,通道里闪过一人出来。
“天护法。”“天护法。”阿土和阿成看清来人,恭敬行礼。
“大师父,他们连我都敢拦!”独孤玉香见到来人,脸色突然又变得十分高兴。
“哎,府主的确是吩咐过了,这也是我来的原因,好了,带你朋友进去吧。”天魁说道,语气还是如此平淡。独孤玉香也习惯了天魁表面上的冷漠淡然,道:“好的。”继而又赌气似的看向阿土和阿成,道:“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小姐请!”阿土脸色没有变化,伸手拂请。阿成笑道:“小姐,你就别生阿土的气了,他这个人,就是这么一本正经。”她看了看天魁道:“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怎么样的徒弟,你是二师父的弟子,像二师父一样喜欢笑着对人,而他就和大师父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好了,我不怪他了。”田余风看着他们说,罕见的没有多嘴,只是观望里面的情况,这天护法看来就是那天地玄黄之一。他能感觉到,这人的修为十分精深,刚才一跃而出,如同清风拂过,暗息无声。
“你想什么呢?”独孤玉香看田余风发呆,问道。其他三人都看了过来,见田余风打扮的十分光鲜,模样也十分俊俏,腰上青玉环佩,足上飞鱼底靴,一副贵族公子气派,只是脸上稍微有些拘谨,眼睛看过来,还带着几分生涩,让三人感到有些奇怪。天煞看田余风中气十足,脸色也比较红润,身材不算高大,但也不显得矮小,胸口微微起伏,顿张有致,不过看他眼神温和清澈,没有半丝傲意,倒不像武功高强的人,自家小姐天姿国色,不知为何会看上他。
“哦,没什么?”田余风笑道:“我看这里有些别有洞天之感,所以奇怪。”
“好啦,,别看了,走吧,你以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她拉着田余风的手往里走去。“哦,好。”田余风点点头,任由她拉着往里走。
“哎,阿土,你说这位公子为什么看上去呆头呆脑的?看他那身打扮,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我也不知。”阿土沉声道。
天魁说道:“小姐的事情还是不要胡乱诌论,她的脾气你们也知道。”“天护法教训的是。”两人低头,不敢再言。天魁也不看他们,往里面走去。
“你说那位公子到底什么身份?”待天煞走后,阿成又问阿土道。阿土摇摇头,冷漠地道:“我不知道。”说罢,将旁边的一个石块用手上的刀鞘一戳,石门关上了,阿成叹了口气,又站回原位,也不再说话。他们终究是小人物,尽管分别被天魁和地魔收为弟子,但身份仍然低下。
……
”玉香啊,你终于回来了。“前方是一座大堂,还未进去,却有一人迎了上来。田余风看去,是一老头,但听其声音,年纪却不是那么大。独孤玉香本来带着不悦的脸一下如同冰消雪融一般,变得快活无比。”爹爹。“她边喊边抱了过去。”你这么久都去哪儿了?“独孤朗看上去也十分高兴。田余风待在原地,望着四周,点点头,小声道:”这里看起来倒是蛮好的。
“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你的朋友。”独孤朗抵着她的肩膀,看向田余风道。“独孤伯父好,小子叫田余风。”田余风拜礼道,十分恭敬。一开始他都是以为独孤朗只是一个没落的败家子,却想不到他暗中似乎谋划了很久,摩顶庙这个势力他没听过,不过想来应该是独孤朗手下的势力。今日看他,络腮胡须,皮肤皱深,面向如同一只豹子一般,眼睛中虽然死气沉沉,但不经意间又会闪过一丝异样光芒,隐隐不发,这样的一头狡猾的豹子,隐而不发,伺机而动给人致命一击。
“你还叫伯父?”独孤玉香似乎又不乐意了,将面纱摘了下来。“哦?那他应该叫我什么?”独孤朗很有兴趣。“哎呀,爹爹,你知道我从来不会把别人带到家里来的,我带田余风来,你还不明白吗?”独孤玉香娇羞地道。田余风摸摸脑袋,不知说什么好,他的确在独孤败天临死之前说过照顾独孤玉香,至于独孤玉香说的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可不当回真。
“好了,让我猜一猜。你将面纱现在摘了下来,那么这小子一定看到过你的相貌,你曾经说过除了我和你四位师父以外谁看到过你的相貌你不杀了他就嫁给他,而田余风现在被你带到家里,你是喜欢他,要嫁给他么?”独孤朗笑道。独孤玉香拍手大笑道:“对,没错,就是这样,爹爹果然了解我。“
”不过,我可没说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现在你带这个田余风来家里,如果他成为不了你的丈夫,那么他就再也走不出这个门了。“他的语气没有半丝厉色,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田余风有些心惊,刚才独孤朗样子很是和蔼,现在这么一句杀人的话居然说得平平淡淡,暗道这摩顶庙当真是杀人不眨眼,看来这次自己来错了。他四处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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