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已是夜晚,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重不淡,就如月光一般洒下,却带着一层淡淡的感伤。
安千荷一见到他,明亮的眸子就已闪过一道杀意,目光钉子似的刺在段天华身上:“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拆骨。”
“安千荷,你就这么认定他是我杀的?”段天华反问,
安千荷轻笑,从腰侧抽出利剑直指他的心口,冷声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段天华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好,希望你半个月内能杀了我,半个月以后,你就永远杀不了我了。”
“一定如你所愿。”安千荷略显苍白的脸蛋已是杀意浓浓。
回到暗岩内,所有人都在等他。轩辕昭一见她回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以后打水就交给下人去做,我实在不放心。”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轩辕昭早已从一开始对她容貌着迷逐渐真的爱上了她。他只以为他们师徒情深,她师父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为她报仇!
一旁,罗弈忙点头道:“是啊,大哥,如今你是轩辕无恨的眼中钉,不除了你,他岂能有一天安枕日子?说不定早已暗兵埋伏在这四周。”
他也是才知道慕院首死了,心下担心安千荷过不了这关,好在有仇恨支撑着她,只是,她瘦了好多,三千青丝垂在她消瘦的肩上,显得她的背影越发的单薄。
罗弈见她没有反应,便心疼地道:“大哥,你赶紧回房休息,等会让宁心把饭送到你房里。”
安千荷摇摇头,拿起桌上的剪子,在烛芯上咔嚓一下,烛火跳动得比方才更厉害灿烂。
跳动的烛光照耀在她的侧脸,显得有些不真实,但这种不真实中透着浓浓的沧桑,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百里明月打破这种沉寂的气氛,摇了摇那把早已在牢狱里变得黑乎乎的折扇道:“千荷,你和小王说说,那本圣书上怎么会显示出神灵的旨意?难道真有神灵?”
白展堂扬了扬眉替安千荷回道:“这还不简单?当然是千荷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用盈镜水在圣经上写了字。”
“盈镜水?那是什么东西?”百里明月问。
白展堂回道:“这种水看似透明普通,用它在纸上写字是看不出来的,但只要在阳光的照射下,它就能显示出字迹。在大乾,各种线人经常用这种水写信。但想不到到了大胜,竟成了神灵显灵!实在是愚蠢!”
百里明月似是了解的点了点头,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问道:“原来这都是你们设的一个局啊,若是没猜错,那股怪风一定是妍珊设的幻境。实则根本没有风,对不对?”
妍珊轻瞥了他一眼,没有应语。自从他死后,她和安千荷同样伤心,可不同的是,安千荷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心情表露出来,可以尽情的哭。可她却不能,她只能将恨隐藏在最心底。
百里明月吃了闭门羹也不再搭理她,反正这妍珊和她师父一样怪脾气,总是沉着脸色。于是又问安千荷道:“那为何春水没被煮死?是不是他的皮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