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玩得有些久了,带他进去换身干净衣裳用热水泡会儿手,再抱过来用晚膳吧。”
宫人连忙应了,带着两个孩子进了偏殿。
昭阳径直入了内殿,就瞧见太后的桌子上放着好几卷画,太后的手中还拿着一卷。
昭阳将身上的氅衣脱了下来,递给了身后侍候的宫人,在宫人端过来的热水中泡了泡手,将手擦干,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手炉,才在太后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母后这是在看什么?莫不是什么珍贵的字画?”昭阳笑眯眯地问着。
太后转过头看了昭阳一眼,眼中带着揶揄:“倒也算不得珍贵,却是朝臣们费心收集来的,是给你的,你来瞧瞧?”
“给我的?”昭阳有些疑惑,接过太后递过来的画,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过来。
倒果真应该是给她的,却也的确不是什么珍贵的字画,而是画像。
画像上画着的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画像旁边还标注着姓名年岁生辰八字。
昭阳叹了口气,倒是有些感慨:“他们倒是不死心。上一回母后拿着这些东西与我,还是三四年之前,那个时候,母后是让我挑选驸马。”
太后闻言,似乎也想了起来,眼中亦是染了几分笑意:“可不是吗?如今你驸马倒是有了,这一遭却是要让你选面首了。”
见昭阳兴致盎然地放下了手中的画像,又从桌子上拿了一张起来展开来看。太后脸上亦是带着笑,从一旁取了一卷来,递给了昭阳:“你瞧瞧这个。”
昭阳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目光便落在了太后手上:“母后专程让我看这个?难不成是因为这画中人格外的好看?”
太后笑了起来:“你瞧瞧就明白了。”
昭阳见太后一副讳莫若深的表情,伸手接过了画像,展了开来,目光落在那画中人之上,就移不开了。
“如何?可的确是异常俊美?”太后问着。
昭阳颔首:“是。”
顿了顿,目光才落在了那画像旁边的文字上:“倒是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气质全然不同。这人叫向煜?只是这送上这画像的臣子实在是有些不走心了,我都已经有了苏远之了,又何必还要一个与他长相相似,却又不如他的男子做面首?”
太后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给你做面首的。”
见昭阳脸上带着诧异,太后才又接着道:“这幅画像,画的是南诏国大公主新收的面首。”
昭阳闻言,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这画像,母后这里怎么会有?”
太后笑了笑:“这画像倒的确是户部尚书与其他画像一同送上来的,我看见了这一幅之后,便派人将户部尚书请来问了问,户部尚书说这幅画像是从随州州官派人送来的。户部尚书觉着此事有些蹊跷,才将这画送了过来。”
昭阳捏着画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州,倒是靠近南诏国。只是那随州州官将这副画像千里迢迢送到渭城,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