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却又听得太后开口道:“莫非,魏大人觉得,自己当皇帝最好?”
这样一顶大不敬地帽子扣在了魏忠头上,魏忠更是神情一愕,急忙跪倒在地:“微臣不敢。”
太后嗤笑了一声:“不敢?魏大人有什么不敢的?自陛下登基以来,长公主便领摄政之衔,协助陛下打理楚国诸事。特别是自陛下御驾亲征之后,哀家虽垂帘听政,只是哀家对朝政毕竟不熟悉,朝中各项事务几乎都是长公主在一手操持。也幸得有长公主,方使得朝中政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长公主为人处事,想必在站的各位大臣都有目共睹的。”
太后的声音十分平:“即便诸位身为男子,也未必能够说自己能够比长公主做得好。既然如此,长公主为何不能登基称帝?若是诸位觉得长公主不能为帝,那你们倒是与哀家说说,谁堪为帝?”
大殿之中鸦雀无声。
“还有谁有异议?”太后背脊挺得直直的,几乎僵硬。
文武百官皆是低着头,心思各异。却是颜阙率先朝着昭阳跪了下来:“微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颜阙虽只是一个刑部尚书,只是因着素来公正,从不参与皇位之争,不随意战队,在朝中倒是十分受尊重。
见颜阙此番表现,便像是在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了半晌,便又有好几个官员跪倒在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二连三有人跪下向昭阳行礼,朝中站着的人越来越少,魏忠见状,脸色愈发不好了几分,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背道而驰,只得咬紧了牙关,跪了下来:“拜见陛下。”
昭阳目光落在满殿跪着的文武百官身上,紧咬着的牙关不停地打着颤。
抬起眼来望向主位之上的太后,却见太后坐在龙椅旁,神色平静无波。
昭阳突然便想了起来,之前她得了了空寺方丈的预言,匆匆赶回宫中,将此事与太后说了,太后的神情便有些不对劲。
她以为太后听见这样的无稽之谈,会大肆斥责那了空寺方丈胡言乱语,无稽之谈。只是太后听昭阳这样一说,却只是蹙了蹙眉,只静静地望着她看了良久,并未说话。
只怕那个时候,母后想起的,便是君墨留下的这一道禅位圣旨。
女子为帝,本是一件令人骇人听闻的事情。只是因着君墨留下了这么一道圣旨,让太后明白,昭阳所言,是有可能成真的。
此时,太后的目光仍旧静静地望着昭阳,半晌,才开口问着昭阳:“镇国长公主,还不跪下接旨?”
昭阳唇色泛着白,定定地站着,好似全然没有听见一般。
“陛下留下这道旨意,便是为了防止因为意外,出现江山动荡的情形。若是咱们自乱了阵脚,楚国江山,才彻底完了。楚国百姓,才彻底完了。”太后幽幽地道,掷地有声。
昭阳咬紧了牙关,终究缓缓跪了下来:“楚昭阳,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