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昭阳自是识破了他的小把戏,有心捉弄,便抬手止住了柳传铭欲收拾棋子的手:“不用重开一局的,方才棋盘上棋子的布局,我都记得的。”
柳传铭一愣,立马摇了摇头:“那可不行,你记得,可是我不记得啊,万一你乱摆放,让我输了怎么办?”
一旁太尉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算了吧你,就你那臭棋篓子,你压根下不过昭阳的,别下了。”
“不下了不下了。”柳传铭瘪了瘪嘴。
昭阳笑了笑,复又开了口岔开了话茬子:“外祖父此前身子都十分硬朗,怎么突然就生了病?且就在这样的非常时期?”
柳传铭听昭阳有此一问,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吧?我也觉着。我觉得我虽然年岁大了,可是身子骨也还是硬朗的,说病就病了。且大夫还说是什么陈年病痛积累导致,放他的狗屁,我哪有什么陈年病痛?他却一个劲儿地耸人听闻,说什么要是我不卧床休息,以后恐怕轻则中风,重则失去自理能力。”
昭阳抿了抿唇,没有作声。柳传铭稍稍平息了怒气,才开口道:“我总觉着,这事情来的蹊跷,我年初还能在战场上蹦达,打得西蜀国大军屁滚尿流的,这才几个月?什么病也不会这样来势汹汹吧,十有八九是南诏国的人做了手脚。那南诏国不是弯弯绕绕的,这样毒那样毒的不少吗?我寻思着,肯定是中了毒了。”
昭阳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想了想方道:“苏远之那里倒是有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我叫人去找过来给外祖父瞧瞧吧。”
柳传铭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又接着问着:“我虽然在家养病,可是却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你家那狐狸,重伤在床昏迷不醒?可有这回事?”
昭阳低下头,端起了茶杯:“苏远之此前去淮安,的确受了伤,伤得不轻。”
顿了顿,才又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也不知应当如何与你说,等以后我再同你解释吧。”
柳传铭倒也毫不在意:“不知怎么说就不说吧,我就随口问问。苏狐狸素来是个诡计多端的,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昭阳笑了笑,没有作声。
见昭阳不说话,柳传铭便又道:“对了,最近闲来无事我在家中研究了一下咱们与南诏国边关的地形地势,倒是有些想法,来,我同你说说。你回去之后写封书信给君墨,可以同他建议建议,君墨第一次上战场,对敌经验不足,只怕有些东西也不太懂。”
昭阳颔首:“多谢外祖父。”
柳传铭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叫人去将地图取了出来。
“南诏国与楚国之间,隔着一道峡谷,名叫虎跳峡,虽然只隔了一道峡谷,可是峡谷两边的地形地势却全然不同。归属楚国的这边多平原,偶有山丘也不过百米左右高,一览无余。而归属南诏国的这边却不一样,多密林、沼泽,山势高。南诏国的士兵对这样的地形地势十分熟悉,咱们楚国士兵却不同。因而,定然不要将战场落在了南诏国的地盘上,那样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