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抬起眼来看了看自己因提水被勒得通红的手,微微蹙了蹙眉,肩膀亦是酸软得厉害,只怕坚持不两日。她毕竟不曾做过这样的粗重活,很容易让人发现端倪,今儿个可以用生病来解释,只是却也不能一直拿这个当挡箭牌。
她整日无法离开这寒香殿,贤妃和齐嫔自然是见不到的,如今唯一可以走的,便是尚宫那边。
六局二十四司,里面几乎都有她的人。
只是尚宫局掌中宫事务,寒香殿的人几乎见不着尚宫局的人。
尚仪局掌礼仪教学,与寒香殿也大致无关。
尚膳局倒是要负责宫中上下的吃喝事宜,只是今日早起的时候,昭阳便发现寒香殿的膳食有专人去尚膳局取,她负责洒扫,日常便很难接触到尚膳局的人。
尚寝和尚工这两局,平素只怕也接触甚少。
唯有浣衣局这条路可以走,浣衣局是尚衣局下面的,每日早上的卯时,浣衣局回来取宫人们换下的衣物,而每日晚上,便会将洗净晾晒好的衣物送到各宫各殿。
这几乎是昭阳唯一的机会。
昭阳站起身来,将安兰昨日里出宫探亲穿的那件衣裳取了出来,取了剪刀来,把衣裳的剪了开来,里面有姒儿专程为她缝进去的一些金银首饰和银票那些。
昭阳取了一个小巧的银耳坠出来,放在了枕头下面,便又拿了针线将衣服缝上了。
下午趁着莹容华午休之际,昭阳与铃铛便又将外院重新打扫了一遍,一日里需要做的活计才算做完了。
第二日一早,仍旧是卯时三刻,浣衣局的人来取换洗衣物。
寒香殿中的众人都将衣裳拿了出来,昭阳也将衣裳交给了前来的宫人,却又拍了拍脑袋:“我忘了我还有一件衣裳,这位姐姐稍候片刻啊。”
那宫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快些快些。”
昭阳回到屋中,又拿了一件衣裳,待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其他宫人,昭阳便将那浣衣局的宫女拉到了一旁,趁着给衣服的时候,将那银耳坠塞到了她手中,笑着道:“前日里回家探亲,才知道尚衣局的张司衣是奴婢的亲戚,张司衣的家中出了些事,让奴婢给张司衣带句话,只是奴婢在这寒香殿中,平日里也见不着张司衣,便只能劳烦姐姐了。”
昭阳说着,又从袖中取了一块小小的玉佩出来递给了那宫女:“这是张司衣的家中人托我带给张司衣的东西,说张司衣见了这东西便知道家中出了什么事了。”
那宫女将信将疑地将玉佩接了过去,蹙了蹙眉:“好吧,我也不知今日张司衣会不会到浣衣局来,若是见到了,我便帮你说一声。”
昭阳连连应着:“张司衣家里人出的事情不小,若是姐姐能够将话早些带到,想必张司衣定然也会感谢你的。对了,我叫安兰,是寒香殿中的洒扫宫女,若是张司衣问起,姐姐便这样与她说就是。”
那宫女胡乱挥了挥手,将东西拿了,便离开了寒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