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晃动。晴天虽然是生在城中长在城中,不过自从故国亡去,那种繁华似锦、多彩流光的生活也跟着消逝不见。
如今时隔几年再次走到城中大街上,自然是和普通女子一样心情激动,欢喜雀跃的把窗帘挑开,探头出去东张西望。
一木儿童心性,自然也对这花花世界充满好奇,入目之景皆是新颖,满眼都是如饥似渴。
所以在旁人看来,这个马车是一个微笑少年在前面赶车,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在后头张望,再加上马车上面风尘积攒,和那些在城中大户人家的华丽干净相差太多,也引来一些人驻足观看。
大秦兼并六国之后,为了防止六国百姓造反叛乱,威胁统治,所以尽收天下之兵,在咸阳筑了十二个金人。
因此在街上的众人中,都不似此前那样可以随意携带武器,哪怕是贵家子弟喜欢的佩剑也不能再出现在身上。秦律严苛,可没人敢轻易触碰。
南明的铁剑也放在车厢里,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而且秦律明令禁止民间私斗,所以即使没有武器不能械斗,哪怕是赤手空拳的打架也是不行的,因此这街上治安还是不错,至少不会有决斗之类的事情发生。
但是虽然帝国禁止民间争雄斗武,却是十分鼓励子民战场杀敌。自从商鞅变法以来,确立了军功受爵制度,秦兵只要能斩获敌人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一有爵位就有土地。斩杀的首级越多得到的东西也就越多。
因此秦人在战场都变得急功近利,好勇斗狠,为了多杀一人不顾生死。因此六国都说秦人一听见要打仗就像饿虎遇见了食物一样,急不可耐。
这样的虎狼之国,上到文武将相,下到普通黔首,都是如此,六国怎能抵挡。
南明心中感慨,自己做了虎狼就把六国子民都变成羔羊,收缴武器不说还不给私斗,久而久之六国子民一旦都失去血性,那也就只能屈服,逆来顺受了。
时已深秋,北国风光虽好,怎奈天寒风冷。秋风吹过,路上行人都不由自主的把身上衣服裹紧,脖子也缩了缩。
南明在车子外面,被风一吹也是打了个喷嚏。心中细想,也不知道这东道石头路周无病家还有多远,但看到老人对这里很熟悉,即使在车厢中也能给自己指明方向。
“前面左转,直走到下个路口右转“。老人的声音从车厢里面传来。
南明无奈的叹息,你啊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走都是你说了算,可是要走多远才到你总得让我心里有个数吧。
“老前辈,这周无病也是墨家的人吗“?南明随便问了一句,其实既然自己一行既然进城了去找此人,不是墨家的还能是哪家。
谁知老人的回答却和南明的猜测相去甚远,老人答道:“不是“。
这倒让南明微微惊奇了,既然不是为何还要找他,而且自己四人正在被帝国天网追杀,就不怕此人会泄露自己四人的踪迹招来祸患吗?
不过随即又意识到是自己多虑了,老人处事何等精明,走一步看十步,又哪里想不到这些?既然会来找周无病,那说明就算此人不是墨家的也是可以靠得住的。
马车兜兜转转不知道过了多少条街道,南明这赶车之人都快被绕晕了,这也怪不得南明,城里的每一条街道实在无论是布局还是格调都太相似,是容易给人造成错位之感。
“到了“。老人声音再次响起。南明闻言勒紧缰绳,停下马车。
随后抬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宅子。我的个乖乖,南明心中诧异。
晴天和一木下车看到眼前的景象,也被震惊的不能言语。
只见眼前一座荒凉破落大宅,大到是有了,却没有丝毫富丽堂皇的感觉,残垣断壁倒是随处可见,而且外面还荒草萋萋,杂花生树。
但偏偏就这么寒酸破败的宅子,还煞有介事的弄了个大门,而且还继续煞有介事的弄了一个看门小厮。
南明晴天一木三人震惊得无以复加,老人倒是一脸坦然,面目平静的举步上前,朝着大宅走去。
“周府“。南明抬头看着宅子大门上方一块颜色暗沉得快看不出字迹的牌匾,上面歪歪曲曲很是随意,其实更像是涂鸦草稿一般的两个大字,轻轻读道。
晴天恢复平静,轻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似不正经其实才正经得紧“。小姑娘说出了自以为很有哲理的话语。
南明沉吟不语,思索了一下说道:“狗屁不通“。然后跟着老人向前走去。
“你????“晴天指着南明气得说不出话,随后也拉着一木跟上二人步伐。
龙门还是鼠穴?不正经的地方真的可能正经得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