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又是离奇的幻觉?
何小白努力压抑心中惊异,朝着伤病营地飞奔而去。奔跑之间,他感觉有人跟踪,突然停步回身。远远尾随的小宠惊慌收步,惯性作用,跌撞倒地。它狼狈一滚,窜到了一颗树后,躲了起来。
何小白也不与它纠缠,继续加速而行,很快便接近营地。
两名荷枪实弹的战士突然冒出,枪口逼住了何小白:“别动,举起手来。”
“我是一名伤兵,昨晚上厕所迷了路。”何小白赶紧举起双手,远远地喊话。
“部队番号?伤员编号?姓名?”值班岗哨警惕地盘问。
“我是一名空军,叫何小白,伤员编号忘记了。”何小白一脸懵逼,仓皇应对。
啪!
见他言语支吾,一名哨兵立刻扣动扳机,子弹从何小白耳边呼啸而过。何小白惊的一脸惨白,抱头蹲了下去。
啪啪啪!
一阵密集的枪声从他头顶呼啸而过,何小白意识到不对劲,蹲身转头,小宠在乱弹激起的雪雾之间弹跳奔逃,亡命而去。
“发生了什么事?”挂了一条伤臂的李一匆匆而来,完好的右手提了一支手枪。
“报告首长,有奸细。”两名哨兵收枪敬礼。
“这个是同志,不是奸细。”李一替何小白解了围。
“刚刚有东西跟踪这位同志,速度好快,眨眼就不见了。”哨兵收回枪口,解释刚刚开枪的原因。
“是灵鼬,这东西有股邪性,以后看到轰走就是,别开枪射击。”李一一脸凝重,严肃的语气略带忧虑。
“灵鼬?”何小白失声惊呼,两名哨兵也一脸惊异。
“这东西也叫尸鼬,栖息于荒坟尸地,以尸体为食。此处遍地荒坟,陈尸几万,食物充裕,足够它几世无忧。
最近这一带被战乱波及,常有死伤。这东西尝到了鲜味,口味开始挑剔,盯上了我们的伤病基地。”李一凝视远处丘陵林木,语气低沉而严肃。
“那我们要不要加强戒备?”一名哨兵紧张地提议。
“那倒不必,它只是守候重伤不治的尸体。尸鼬只食尸体,不会攻击活人。
牺牲的战友,尸体要及时火化,安排护送骨灰回国。尸体不要停放太久,给它可乘之机。”李一打消了大家的顾虑,也提出了积极有效的建议。
“李一同志,我去方便一下。”何小白听李一如此说,感觉下面凉飕飕的,赶紧找借口溜到了一处隐蔽点。
环顾四周无人,匆匆解开腰带,发觉下面一切正常,并未缺失,也没有发黑溃烂,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蹲在雪地,抄起地上的冰冷积雪,狠狠地揉搓擦洗了几次,几乎冰冻僵硬,才收了手,起身回归了营地。
“营地有热水浴室,洗个澡比较好。”李一等何小白近前,一脸暧昧地冒了一句。
何小白愣了一下,知道他话外有音,闪避了他的目光,直奔营地。
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之后,换上了李一帮他申请的新军服,何小白一洗秽气,顿时神清气爽。
“何小白同志,昨晚去了哪里?”何小白回到病床一刻,苏梦赫然出现,一脸责备。
“苏梦,你还活着?”何小白惊得目瞪口呆。
“我当然活着,你咒我死?”苏梦立刻拉下了脸,竖起了巨大的针筒。
何小白立刻闭嘴,乖乖地缩到了床上,钻入了薄薄的军被。苏梦忙于救护,也不再深究,转身忙碌去了。
“李一同志,昨天傍晚,我看到医疗基被空袭,难道又是幻觉?”见苏梦离开,何小白立刻起身,凑近了邻床的李一。
“这里是飞行禁地,飞机误入,就会莫名坠毁,有来无回。所以我部才选择这里建立伤员救助基地。
你坠落附近,应该也是战机误入禁区,失控坠毁。
还有,这里都是伤兵,是我军作战部队的累赘负担。敌机空袭这里,轰炸失去战力的伤兵,是替我军减除负担,还违背人道主义,敌人会有这么蠢么?”李一没有正面回答,迂回一圈,给了何小白一个信服的答案。
“飞行禁区?”何小白一脸疑惑。
“这里三面尸地,背靠尸山,是风水传说中的尸家重地。地表阴气旋流,直冲苍穹,飞机闯入,便会被旋流卷裹,失控坠毁。
咱是革命军人,不能信封建迷信,咱这是用科学的方法解读特定的地理环境。”李一压低声音,凑近何小白耳边小声嘀咕,生怕被别的战友捕捉到风声。
何小白听得一头雾水,却又无可反驳,只能连连点头,表示接受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