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日,便是阳神,是为白日鬼,曰――魄。”
“魂魄出窍,与婴儿无异,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未免形象外露,先天真人出窍时会召出一道无相界隔绝内外,所以公子自然是看不到他们的形象。”
“呃……他们出窍时难道就不知道变化出一身衣服?”白羽生满脸的难以置信。
“交战之时,生死系于线上,恨不得把所有的魂魄之力全部用于杀敌,哪有多余的力气变出一身衣服!”易归燕摇摇头。
“生死都系于线上,还要怕别人看光神魂,是不是太矫情了一点?而且神魂不能变成其他模样吗,变成一只猴子不是就没有这些烦恼了吗?再说召出无相界也要费一些力气,干脆变一身衣服岂不是来得更快?”
白羽生一番连珠炮似的发问,其实他并不觉得这些是很重要的问题,但是一旦引发了他的好奇心,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追问到底。
“公子不是说知道非礼勿视吗?”易归燕歪头“看”了过来,虽未睁眼,白羽生也感觉一股炯炯目光映照在自己身上。
“知道是知道。但是,或许我与你的理解不同吧!我所知道的非礼勿视,是谨守本心,不越底线。可是这似乎解释不了上面这些问题。”白羽生缓缓答道。
“礼是人族的立族根基,”易归燕睁开了眼睛,目中流转神采:“有了礼,人族才与野兽有了区别,有了礼,人族才是万灵之长。礼是人间的纲常道义。公子既知非礼勿视,那么知道以礼示人吗?”
白羽生皱起眉头,意同文准确的将易归燕的话语分解成了他也能接受的表达。但问题在于,这表达的意思与他的三观严重不符。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
“姑娘的意思是说,生死面前还要守礼?”
“嗯……可以这样说。”易归燕沉吟了片刻,螓首微点。
“这也未免太奇葩了吧!”白羽生暗暗腹诽。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对这种礼教情怀实在是理解不能。
脑子一转,他又问道:“姑娘还有其他问题未说明吧,比如这神魂为什么不能变成其他模样,还有召出无相界难道不费力气吗?”
“公子,你的出生地秋名山,一定是在一个很摇远的地方吧!”易归燕并未马上作答,而是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嘴角微弯,似笑未笑。
白羽生被看得有些心虚,干笑道:“其实秋名山也在九州境内,只是我下山的时候不慎跌了一跤,得了失魂症,忘了很多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对九州差不多算是一无所知。易姑娘千万不要见怪。”
“这样啊!”易归燕笑了起来,张口正欲作答,却被妖怪少女青丘四月强了先。
“小白,你也得了失魂症吗?好奇怪呢,我们怎么都得了失魂症!”
青丘四月捧着手在小口啜吸,她无聊的时候便在水上画着花玩,此时手上正捧着一朵水流塑成的紫萱花,晶莹滴露,巧绝天工。
小嘴一张,她像吃咖啡果冻一样吸溜的吞完了这朵紫萱花,雪白的腮帮子高高鼓起,眼睛微眯,活像一只偷吃粮食的小老鼠。
白羽生叹了一口气:“四月娘,你失魂我也失魂,这大概就算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