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让你们亲戚难看。”
老人神色突然暗了下来:“老头子可没什么亲戚了啊,唯一的那啰嗦的老太婆也在八年前走了。”
莫名戳中别人的伤心事江云一阵尴尬道,不知该怎么接下去,老人却道:“酒这东西当真是个好东西啊。喝了些心情也舒坦多了,就是大明儿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呸呸呸,这算什么好东西,不喝才好了,不喝我保管老爷子你长命百岁。”
“哈哈,长命百岁怎么可能哦!”老人哈哈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小伙子劝自己少喝酒道想起了当年自己劝那个稚嫩的少年喝酒一般。“酒这东西啊,你这小伙子是不知道的,不信你问你爷爷,他若说不是好东西那才算不得好东西。”
江云暗道:“你们俩个酒鬼自然把酒当宝贝,我可不稀罕。”转眼想到这个老人孤苦一人无人陪伴倒也只得喝酒解闷。看着这乱糟糟的小店江云不由提醒道:“老爷子,你还是少喝些罢,不然这小店都要被你砸了。”
老人却道:“砸了好啊,砸了好,要是天下再无人需要我这小店,那砸了真是大块人心。”这是第二次喝这么多酒,上次是跟老杨头在老婆子字走的时候,老杨头走后到了今天才有人陪自己喝一口。老人自然知道这酒多喝不得,可是看着身边的熟人一个个离去,人生最后落得一个人孤苦伶仃。想着自己指不定明天就咽气了不由的又想多喝几口。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店后面的隔间,他突然道了声:“小伙子,进来帮我下。”
江云不知道老人要干什么,一走进去,只见老人手上又抱着俩个大酒坛子出来,他指着一坛道:“这个给你爷爷去吧,难得相识一场。”
江云却不想卓凌云多喝道:“你自己多喝罢了罢,还叫我爷爷多喝,若是他喝醉躺下了我可背不得。”
“你个小娃娃懂什么,人生俩大乐事——失意得知己,他乡逢酒伴。”老人本不知道这些,都是那“老杨头”说的。老人想到这一阵悲凉,老杨头一辈子连个好酒友都没找到,自己却是个半吊子酒鬼。“来来给你爷爷拿去。”他眼里有些迷糊。
江云只是把这坛子酒拿了出来却没有交给卓凌云,老人独自抱着一坛子酒累的嘘嘘喘气,他终于抱了出来,轻轻放在地上整个人一松懈倒在椅子上,“唉...俩位是干什么来的?”老人突然想起来了:“寻亲戚,对了寻亲戚......”
卓凌云本一只在一边喝着闷酒,可是手中那半瓶酒已经干了,不由又看向老人,只见老人佝偻着腰,头上稀稀的头发就像白色的芦苇般,听到这位老人只剩孤单一人不由升起了一股同命之感,卓凌云突然开口问:“你没有孩子吗?”
“本来有的,后来没了。”老人又灌了一口,为了那早亡的孩子,“你呢?孩子应该很孝顺吧。”
卓凌云却摇了摇头:“我只有个女儿却不知死了活的。”江云吃了一惊,原本不知道那“肖子梦”和师父的关系,如今听到师父原本有个女儿忍不住问看了师父一眼。
老人诧异的看着江云,原本以为俩人是爷孙俩,这么看来俩人道无半分相像,这才知道俩人并不是亲孙子,便点点头道:“那你没去寻吗?”
卓凌云道:“我昨天才知道我有个女儿,如今都过去了25年了,她长多高了也不知道,二十五年来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我还要不要去找呢?她会认我吗?”
老人打起精神来,天下居然有这般奇怪的父亲,孩子出生了二十五年后才知道。不过老人倒也没用表现的太诧异,毕竟前面有个陪自己喝酒的小伙子出生十五年才知道自己父母。“都是可怜人啊。”
“你那女儿是在我们这个镇上?你才寻了过来?”老人问。
卓凌云摇摇头道:“我女儿在哪里我并不知道,只是我亡妻便葬在附近。”
江云又吃了一惊:“原来肖子梦是师父的妻子,那那个‘肖琴湘’就是师父的女儿吗?听庄夫人说肖琴湘和肖浪似乎有关系,那肖浪和师父到底什么关系,对了万剑宗,那无赖定然是万剑宗的人,肖子梦也是万剑宗的,不然他那会也不会因为她向师父生气,那是什么关系呢?姐姐?不太像,十八年前她都是三十多岁了,如果现在还在怎么也是五十多岁了,肖无赖不过二十来岁,难道是姑姑?到是很可能。”
“你的妻子?”这回倒是老人着实吓了一跳,葬在附近的外地人根本没有,除了...老人想到肖子琳和肖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马伦京从未想天下有着般巧合之事,原来那个肖子琳姑娘每年都咒骂的男子居然是他,那个每年喝的烂醉如泥的年青男子居然说的也是他。
“你笑什么?”卓凌云眉头皱成了一团。
马伦京笑声突然停了下来,下一刻,他眼角渗出泪水来,明明是好好的一家人倒变成这样。人生啊。老人长长叹了口气缓缓垂下了头,听着老人的笑声截然而止江云吓了一跳,或者说是在老人笑得时候自己便吓了一跳,只是老人骤然停止更是意外罢了,江云正想问:“为什么?”只见椅子上的老人一动不动,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嘭隆的掉下地上来。江云靠近一看吗,老人低埋在脖子上的头已经没有了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