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
郑林两手揣进裤兜里,脚铲着地皮,懒懒地向着桑族宗庙走去。一胖一瘦两个少年如哼哈二将,屁颠颠的跟在后面。
元力少年班,郑林表现一向淡然,朋友不多,只有这对狐朋狗友,敌人更少,每天元修早课一结束,立马就跑,根本不给结冤情拉仇恨的机会。
清晨的鱼隐镇,如同一个温润的少女,甜美而温馨,晨纱缭绕。
平原上的稻香麦浪,如同翻滚的金色云海,散发出温软的甜馨。
山坡上松涛竹海,跳动着欢快的缥缈之旅,如同远处牛羊群中的青草,让人心旷神怡。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我?”
郑林摸摸下巴,晨雾好甜,心中好苦。
品味人生容易吗?一下午的品三国,自己看上去听得好爽,心里却感悟得好累。
一大清早,还是被亲娘用针逼着起床,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这么多年下来,自己也没有见过那只晚起的鸟儿饿死过。
作为八卦布庄的头号女刹手,亲娘的一套夺魂三十六针法出神入画,针针快如闪电,奔若惊雷,十年来,对自己是针针彪悍犀利,从不手软。
小针大针缝衣针,针针入肉,转法盘法乾坤法,法法透骨。也不知是上辈子积下了什么仇,还是上上辈子攒下了什么怨,只是娴熟的针法下,总感到娘的手在微微颤抖。
“亲娘,我是穿越过来的吧?”,今天早上,郑林实在忍不住,仗着昨天十岁大寿的余胆,和女刹手展开了面对面的访谈。
“哎,你这孩子,病糊涂了,你是娘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下来的优良品种,没有比娘更疼你的人了。”
“亲娘,播洒优良种子的那晚,有没有什么异象发生,比如说天降流星雨,仙雷神电打了一地什么的?”
“没有吧?”亲娘停下了手,眉头微皱,过了好一会,才有点难为情的说道:“那晚,你爹喝着九九醉,喂我吃着老面团揉成的雪月饼,嘴里没有正经的乱叫唤。”
“亲娘,是叫你亲爱的,还是叫你小心肝?”
郑林一听,来了精神,撅起屁股,眼睛看着亲娘,露出坏坏的浅笑,这些都是魔法咒语,不然的话,为什么只要一叫,听的人骨头都酥了。
“不是,肯定不是,你爹嘴笨,说不来人话。”亲娘咬咬嘴唇,坚决的摇摇头。
“达林,爱老虎油?”
“也不是。”亲娘捻捻手上的长针,眼睛看向郑林的屁股,突然一亮:“嗯哪,宝宝躺好啦,不要动哈,听话哦。”
郑林脖子一紧,脊梁里冒出一股凉气,碜得人心慌,亲娘在施展乾坤针法前,往往就是这表情,说的就是这台词。
“嗯哪,宝宝躺好啦,不要动哈,听话哦。”亲娘脸上浮起两团久违的红晕,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那晚,你那笨爹,就只会这么一句话,足足说了一晚上,让我……我的……心都醉了。”
嘿嘿,早起的鸟儿不仅吃到了虫,还吃到了法宝。郑林心里泛起一股得意,趁热打铁地问起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亲娘,我总是废材吧,平时总喜欢当猪,吃错药后就是一头猛虎。”
天妒英才,总是猛打一狼牙棒,才会给根胡萝卜,郑林移了移屁股,拉开和亲娘长针的安全距离,嘴里发起狠话来。
“亲娘,家里有什么仇人没有,比如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待小儿抡起刀来,一刀一个,全都给剐了。”
“没有,家里没有仇人,全是亲人。”
亲娘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轻轻摸着郑林的脑袋。
“至于废材,那更是没影的事,和水起酒楼的那几个熊孩子比起来,你就是人才。和丰食农庄的石大楞子比起来,你肯定是高才,和八卦布庄的二少爷比起来,你绝对是天才。”
“亲娘,你真好。”郑林眼睛一酸,身体激动的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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