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意识渐渐模糊,昏迷前,我隐约看到那个司机扭头用冷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眼熟。
冷,彻骨的冷。
好似有无数冰丝往我的毛孔眼里钻一样,一点一点的蔓延至四肢百骸,渗透进心肺,然后将我整个冻结。
哗啦一声,无数的冰块照着我的头上砸下来,水花四溅,猛地令我打了个激灵。
我朦胧的眯开眼睛,入目就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冷不丁想起那个司机的眼神,我顿时清醒过来。
用力甩了甩脑袋,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用钢丝被人绑在一个铁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正待在一个看不清楚摆设的地方。
有两束强光打在我的面前,直射着我的双眼,我坐着的铁椅子焊在地上,不论我怎么挣扎都丝毫不会动摇半分。
那个出租车司机正站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桶,塑料桶里还有少半桶脏兮兮的冰水。
司机的脸上依旧戴着口罩,头上也戴着鸭舌帽,强光直射眼睛使得我眼前有一片光挡着,除了他,我暂时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
看我醒了,那个司机直接将手里的塑料桶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塑料袋滚落在地上,里面的冰水流了一地,溅在了我的脚上。
我的高跟鞋不见了,我现在光着脚,脚腕上也捆着钢丝。
“小贱蹄子,你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的声音,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他嘿嘿笑了笑,蹲在我的面前,缓缓的摘下了口罩。
司机背光蹲着,我不太能看得清楚他的脸。
眼睛在强光下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看清楚那强光的来源,是那辆出租车上的远光灯。
不等我看清楚面前的男人,他就突然伸手扯住了我的头发,用力的将我的脸扯到了他的面前。
视线猛地逼近,我看着面前这张丑陋而又熟悉的脸,眼底不自觉的泛起了浓烈的恨意。
我怎么也没想到,此时蹲在我面前的人会是汤建兵,那个已经进了监狱的汤建兵。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去摸手表上的调节钮。
汤建兵是个经常作案的老手,我才刚刚摸到手表,把按钮按下去,他的手突然就覆在了我的手腕上,一把就把我的手表扯下来,摔在了地上,踩成了碎渣。
我心里哆嗦了下,很担心他会看出来手表的端倪。
汤建兵好似泄愤一下,一脚一脚的往手表上踩。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蹲在了我的面前。
汤建兵的脸上有不少的伤口,有一个嘴角上面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用黑色的线缝着,看起来十分的狰狞恐怖。
黑暗中,他的那双眼好似淬了毒液一样,死死的盯视着我,他就那么看着,好半天都不说话。
周围的空气非常的安静,安静的有点可怕,只余下了我们的呼吸声和我的心跳声。
看着面前这张狰狞而又恐怖的脸,我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这次死定了。
“小贱蹄子,看到我脸上的伤口了吗?都是你的杰作。”
他用手背拍着我的脸,猛地将我嘴上贴着的胶布撤了下去。
嘴唇顿时被撕出个小口,我舔了唇瓣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绝望了,我竟然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
喉头滚动了几下,我润了下嗓子,问他:“汤建兵,你越狱了?”
汤建兵嘿嘿笑了笑,松开我的头发,搬了个椅子过来,懒散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走路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好像成了跛子,走路一瘸一拐的。